“哎呀,你是木腦袋嗎?這我不怕他記恨我們季家嗎?萬一他反手過來對付我們,怎麼辦?去京都做官後,他跺一跺腳就夠我們吃好幾壺了。”
“還有你想下,季時陽那小兔崽子,如果跟秦老頭說我們威脅他,讓秦老頭給他報仇又咋辦啊?”
樊老婆子自己瞎瞎嚷嚷半天,但是自己家的老頭子,半天沒擼出一句話。
心頭鬼火大冒,一巴掌拍到季老頭身上。
“老頭子,你倒是說句話啊,我都快急死了。”
季老頭撇了樊老婆子一眼,嘴巴一挑,
“怕啥?你在急什麼?你不是經常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嗎?”
“再說季時陽是我們養子,把他養這麼大,還做了軍官,誰家不誇我們。他們若是敢回頭弄我們,我們就去鬨他不孝順,把名聲給他弄臭,看他怎麼混下去。”
樊老婆子默了,覺得老頭子總算精明了一次。
也知道自己這是著急辦壞事。
因為眼下去京都的事情特彆急,小胖子就沒再跟秦暖暖討論最近的兩個商業計劃,就等著一切去了京都再說。
本以為去京都至少也是下周的事情,所以秦家三人雖然收拾了東西。
但是卻有很多東西收拾得不全,一時間張曉梅、張家三人都來秦家小院幫忙收拾。
秦暖暖突然想起一個事兒,來不及跟收拾東西,搞得火熱的眾人打招呼
就衝出秦家小院,直奔錢教授他和小胖子師傅的家裡去。
“師傅,你在家不?”
“在呢,暖暖嗎?快進來,我正在煮花生。”
“師傅,你收到信沒?”
“收到了,怎麼了?”
“那師傅你要去京都嗎?”
“不想去,但是也得去,直接來了一紙張調令,有拒絕的理由嗎?”
秦暖暖扒在門框上的手頓了下,本以為師傅應該很開心的,因為可以回城了。
但是從師傅的口氣裡麵,她聽出很濃的抱怨。
細思極恐,她突然感覺自己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時常忘了正常的思維模式。
莫名地孤寂感升騰而來。
秦暖暖不知道怎麼安慰師傅,就把來這裡的初衷說了,
“師傅,我們後天出發,有人會來接我們,我們一起走,好不好路上有個伴?”
又怕錢教授不答應,趕緊又說著,“師傅,跟我們一起走,我還想讓您輔導下我,讀大學我還想做你的學生了。”
錢教授繼續用著鍋鏟子鏟花生,沒說話。
秦暖暖更急了,又補充到,
“師傅,你是怕我照顧不好你嗎?怕我虧待你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傅,你的好我都記著呢!”
錢教授今天收到這個消息時,其實心裡很難過的。
活到他這個年齡,妻兒均在混亂中死去,留他一人在人世中。
曾經也想過跟著他們去了,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更何況他不願意背負這樣的名聲苟活於世,他想等到平反的那一天。
一不留神小徒弟暖暖就說了一大堆,那聲音委委屈屈的。
錢教授笑了,
“好了,暖暖,一起去一起去,搞得這麼嚴重,你師傅我有這麼不通情達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