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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染警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人類的皮膚,把玩手感索然無味。
原來他們看的是顏染背後另一名練習生。
那人身高足有兩米,皮膚黝黑,身材健碩五官硬朗,一副走礦工路線的肌肉.體育生的模樣。
剛才正講話的練習生壓低了嗓音,低低問:“池紫墨,你昨晚不是出去了嗎?有沒有見到什麼東西?”
池紫墨漠然搖了搖頭:“哪有什麼?小心節目組說你們製造恐慌。”
練習生們自覺無趣,抬頭掃了掃不遠處的攝像頭,悻悻然作鳥獸散。
顏染望著池紫墨的背影,雪白的T恤下麵隱隱露著一股黑氣。
恍然間,他看到了池紫墨彆在背後、扭曲成一個詭異角度的手腕。
然而片刻之間,那個反凹成九十度、骨頭快要撐破皮肉的姿勢消失了。
池紫墨猛地回過頭,陰森的目光從顏染臉上掃過。
顏染衝他笑了笑,彎起晶瑩瀲灩的桃花眼:“hello啊。”
池紫墨瞬間閃開目光,仿佛意識到顏染的眼睛裡藏著什麼破壞力極大的東西,微微揚了揚唇角,衝他一點頭。
顏染問係統:“你怎麼沒告訴我,這個世界裡還有妖魔鬼怪?”
係統瑟瑟發抖:“你靈力太強,當時趕著融入世界線,閾限衝破的瞬間混進來了一些臟東西……”
池紫墨仿佛也察覺到了什麼,他緩緩朝著顏染的方向靠近,向顏染傳音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已經不止一個人問他有什麼目的了。
顏染微微眯起眼,係統在他體內上下亂竄,伴隨著陣陣舒適的震動頻率,讓他遍體酥麻、十分享受。
“你不是人,你是魔。”顏染反詰道。
“哼,”池紫墨不屑笑笑,“我本想昨晚解決了你,沒想到你卻現了形——我居然辨不出你是人是妖,想必有些來頭。”
兩人眼光擦出火花,距離越靠越近。
一隻手忽然搭在了顏染肩頭,寬敞肩頭隨後橫亙在中間,擋在顏染麵前。
“你在乾什麼?排練都開始了。”
沒有情感色彩的低沉男聲打斷了對峙。
盛希寒從剛才就看見顏染滿臉銷魂、目光拉絲地盯著眼前的練習生,胸中忽然湧出一股衝動驅使他前來打破局麵。
池紫墨的眼神一頓,猛地向後一退,顏染轉頭的工夫,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唉。”
顏染伸懶腰打個哈欠,係統這會兒已經不抖了,舒適的感覺煙消雲散,他又想到了盛希寒死盯著他排演的可怕場麵,拉絲的眼神頓時變得死氣沉沉。
盛希寒不知為何,對這樣的變化感到不悅。
“你們在說什麼。”盛希寒若無其事地冷聲問。
“互通有無。”顏染回答。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問盛希寒道:“你昨晚去我房間,看到了什麼?”
盛希寒臉色頓時一黑。
他差點被滿地的水滑倒,又摸了一手不明所以的粘稠液體:楚寧害人不淺,現在竟然還若無其事地問他。
“看你有床不睡去打地洞。”盛希寒冰著語氣道。
顏染皺了皺眉:“個人愛好而已。”
“人”字被他咬得很重:這個世界現在變得很混亂,顏染十分擔心自己身份暴露。
盛希寒哂笑一聲,“你這人可夠怪的。”
“嗯嗯,”顏染微笑點頭,對盛希寒的理解力感到滿意,“我這‘人’就是很怪。”
盛希寒懶得跟他摳字眼,拉顏染來到練習室鏡子前繼續排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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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淘汰賽之後,所有人都感覺楚寧變了——他原是經常低著頭,甚至不敢直視彆人,現在卻神采奕奕,無論是舞台表現、還是抓鏡頭的水準都直線上升,偶爾語不驚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