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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門忽然被打開了。
就在那一瞬間,地上的魔物遍體僵直,如同遭受了什麼巨大威壓一樣,那股黑氣也頓時散得無影無蹤。
撞入盛希寒眼簾的,是衣衫不整的顏染。
他伏在地上,身上的衣物七七八八濕了一多半,麵色在月色下微紅,氣息略有些紊亂。
“怎麼回事?”
盛希寒頓時蹙起眉,徑直走了進來,後手不忘帶上身後虛掩的門,以防其他人看到顏染的失態。
見顏染微微發抖的肩膀,盛希寒沒有猶豫,脫掉下外套為他披上,並不在乎沾濕了不明來源的水珠,把他扶起來。
“來取東西,就摔倒了……”顏染小聲咕嚕。
“取什麼東西?”盛希寒的眼稍挑了挑,語氣帶了幾分淩厲。
“你缺什麼,拿我的用吧。”盛希寒沒什麼感情色彩地表示。
顏染的眼睛頓時一亮。
“那你去幫我拿套睡衣。”
說著,他用手觸了觸貼在肌膚上、幾近透明的衣衫,輕輕扯動,像是剝開水果上塑封那樣,春光乍泄露出半截鎖骨。
盛希寒站起身,離開前又不放心地回頭環顧,眉頭微蹙。
顏染又十分明顯地打了個寒戰,盛希寒才總算出去了。
就在盛希寒離去的片刻,剛才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死掉的泥鰍又重新開始甩尾巴,黑氣也再次凝聚。
顏染頓時明白了什麼。
他把泥鰍的腮部掐住,迅速放進盛希寒外套最深處,泥鰍被迫狂吸一口盛希寒的氣息,當場昏厥。
想不到反派還有這樣的用處。
顏染乾脆把泥鰍放進了衣服內側的口袋裡。
等盛希寒走進門,顏染接過他手中衣褲,率先把身上的外套脫下,小心翼翼為盛希寒穿上、一粒一粒係好扣子。
盛希寒的眸色微微一變,卻並沒有阻止。而後關切道:“你沒遇見什麼怪事吧。”
“什麼?”
“你沒聽過嗎,這裡的事。”
顏染否認:“沒。”
盛希寒輕微搖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近期還是不要回來了。”
顏染隨即試探道:“你昨晚不是也來過嗎?怎麼就沒事。”
“我?”盛希寒略帶自嘲地一笑,“我這些年靠住凶宅,省下不少房費。”
“彆人都說我命硬,再凶險的鬼氣也能扛住。”盛希寒說。
顏染聽後,臉上忽然露出一個甜蜜的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盛希寒胸口的水怪所在處。
“你穿這身真帥。”顏染真誠讚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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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深,顏染於是又順理成章賴在了許瑛和盛希寒的寢室。
許瑛已經見怪不怪,白天的事情反讓他覺得顏染可愛又單純,甚至漸漸判定顏染說的“睡覺”就隻是單純的“睡覺”而已。
顏染洗完澡回到屋內,輪到盛希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