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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形態的束縛,池紫墨萬分高興,院子裡甚至有私人泳池,池紫墨一頭紮了進去:“本大爺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選秀營內恍如監獄,得到自由後,池子墨錯覺他連做半仙的時候都沒這麼舒坦過。
“注意點形象,”顏染瞥了他一眼,“要是暴露了你的身份,我就當你是淩家兩兄弟謀害我的證據,把你們一起解決。”
池紫墨:“算你狠!!”
顏染獨自走進廚房,翻騰著巨大的冰箱和櫥櫃。岑泰很細心地準備了一係列食物,寬敞的酒櫃排列滿了中外名酒。
顏染:“終於不用你做咖啡了,一起喝幾杯怎麼樣?”
他做狐狸的時候,都沒怎麼喝過酒,所以好奇心滿重的。
池紫墨自然不會拒絕,於是一狐半龍一起坐在豪華的長沙發上,開始小酌。
幾瓶入喉,池紫墨有些醉了,囔囔著:“本大爺好歹也是龍子,沒想到現在卻墮落至此……可悲可歎!!”
顏染斜了斜眼珠,看出了池紫墨對自己的輕蔑和不忿。他不慌不忙為池紫墨幫倒了杯熱水,順便從架子上拿了本金剛經遞給他。
“乾嘛?”池紫墨歪倒在沙發上醉眼迷離。
“多念幾遍,”顏染早已愈合的右手之間浮起滿載殺機的靈氣,彎起眼睛邪笑著:“往生極樂世界,投個好胎。”
池紫墨一激靈,酒醒了一半,坐得端正,臉上努力扯出艱澀的笑:“你這就沒意思了。”
顏染盤起腿,把脖子上偽裝了許久的三角繃帶扯掉,既然暴露就懶得再裝了。
“你天生靈脈不足,擅自亂修法術、服用丹藥,以至於墮成妖魔?”
池紫墨滿臉惆悵默認了,不發一言喝著悶酒。
顏染輕微皺皺眉頭,他偶然想起池紫墨在施展馭水術時所見,低喃道:“你逆練天道固然凶險,可天命也並非不可改變。”
“即便沒有靈根,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也未必是錯。”顏染把玩著被繃帶捂白了的手指頭,白得像棵新鮮水蔥。
池紫墨不屑笑笑,是不是錯,他本人就是最好的說明:從和龍子龍孫坐而論道,淪落到隻能和一隻小狐狸一桌。
顏染瞧出了他心思所想:“道並行而不相悖,萬物並育而不相害。你錯不在修道,而在害人,說不定還誤傷過那些天機深厚的人。”
池紫墨眼中忽然劃過一絲閃念,隨即又黯然了下去。
“晚了。”他喃喃地說,“已經太多次,晚了。”
“不晚。”顏染悠悠道,“你整天躲在下水道,大概還不知道來了新世界。這不是你本來的地方,而是被我裹挾進了另外一重天地。”
“以前的債是否會在這裡一筆勾銷,我不清楚。不過,你倒可以一試。”顏染認真地向池紫墨建議。
對於修煉成道這件事來說,哪怕是一線轉機都無比寶貴,池紫墨眼中的光徹底亮起,望著滿臉慈悲相的顏染:“怎麼試?”
“一心向道,廣結善緣,”顏染正色道,“換言之,就是專心為我打工。”
池紫墨:“……”
他就不該對這狐狸精抱有一絲幻想。
眼看顏染又開始把玩盛希寒的童年靚照。
池紫墨忽然笑道:“和這人比起來,我還不算太慘。”
他眼前又浮現出盛希寒惡靈纏身的森冷背影。
“此人一看便厄運加身,倘若沒有外力乾預,一定死無葬身之地。”池紫墨輕描淡寫道。
顏染皺皺眉,歎口氣又抿了口酒:“自古紅顏多薄命。”
池紫墨一偏頭,看著顏染悲天憫人的白蓮花表情,心態頓時又陷入失衡:“你又算怎麼回事?你一隻小狐狸,為什麼會有此等上等和靈根和元氣?”
顏染狡詐一笑,唇角揚起一個優美又很做作的弧度:“因為長得好看。”
池紫墨:……
這實在是令人無法反駁的理由。池紫墨默默轉身,自浮一大白。
眼看對麵已經醉成一團,顏染卻覺得自己好像喝了假酒,一點醉的感覺都沒有。
千杯不倒也未必是好事,顏染寂寞地想著,百無聊賴地打開了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