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陸景珩又皺緊了眉頭——他給自己打什麼預防針?他憑什麼和這家夥長時間相處?
就在此刻,被抱著腰的顏染反握住了陸景珩的手,溫潤的手指傳來暖暖的觸感,顏染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深情款款地望著鏡中的陸景珩。
眉頭緊鎖、猝不及防的陸景珩心跳卡了一拍。
“借我……你的筆記……”
陸景珩隻聽到耳畔嬌弱懇切的請求。
·
陸景珩還是把筆記本給了顏染。一本字非常多、字跡非常工整的筆記。
“你打算什麼時候還?”
顏染鄭重地說:“一星期後。”
“我要在家修養。我身體不好,你也看見了。”顏染抬眼看看陸景珩。
陸景珩:我隻見到你能吃。
“如果老師問你我的情況……”
陸景珩打斷:“老師為什麼會問我你的情況?”是反問,絕無可能的意思。
“……那個哥哥不是說,我是你朋友……”
顏染瞬間委屈,迎著店長投過來的熱切目光湧出小珍珠。
店長對某店員的怒氣值在無聲上漲。
陸景珩:……
陸景珩:你不如趕緊走吧。
陸景珩迎著店長的目光走上前去,把工作服甩掉塞進蓄力的店長手裡,然後,順便拿走了放在他口袋的鑰匙。
他身上隻餘一件薄T恤,袖口挽至手肘,帶薄繭的手掌按在顏染麵前的咖啡桌上,三分不耐夾著七分張揚地望他:“你回哪?我送你。”
顏染乖乖報上地址。
來到店門口,唯一的頭盔被扣在顏染頭上,陸景珩手背粗糙的傷口蹭過顏染白皙的下巴,把搭扣係好,然後按著那顆圓滾滾的鋼鐵腦袋左右搖了搖,檢查鬆緊。
顏染抿嘴閉眼:暈。
陸景珩最後用指節在他堅硬如鐵的頭上一敲,轉過身抓住顏染的小臂,一路來到店麵後的摩托車前,一抬長腿便跨坐上去,對顏染揚揚下巴。
“上來。”
顏染乖巧地走上前,微微彎腰穿過陸景珩線條流暢的手臂。聽話坐進去後,他自覺地縮起身子,抵住陸景珩的胸膛,儘量避免遮擋司機視線。
陸景珩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
“下去。”他內心如鐵、聲音如冰,“坐後麵。”
顏染也覺得剛才的坐法有點不安全,不適合他現在的體型。
這次坐在了陸景珩身後,陸景珩背過手,精準地準確拉住顏染手腕放在自己腰上:“抓好。”
摩托車啟動,一聲引擎轟鳴後,便疾馳入車水馬龍之中。
風輕輕攪動少年飛揚的發絲,陸景珩的後背彎成好看的形狀,如自由的鳥兒般在疲憊的晚高峰中穿行。
他的肩很寬、腰身卻是少年的纖細,薄薄的汗水在風中飛散開來,混合著洗衣液的乾淨氣息,飄來的清新的體嗅。
顏染嗅到了那股特殊的味道。
很淡,卻很好聞——就仿佛不是通過嗅覺,而是某種方式直通大腦。是陸景珩信息素淺淡而迷人的味道。
他用力吸了吸,把臉埋進少年被風吹起的衣衫中。
鼻頭觸碰到脊背,陸景珩的身體出現了片刻的緊繃,隨後又在疾馳的風景中放鬆下來——
他是beta,既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就像他平時接觸的最多人一樣,帶給他某種舒適的安全感。
十幾分鐘過後,車停在一幢建築之前,陸景珩的腿穩穩支撐在地麵上:“到了。”
顏染從微微傾斜的車背上跳下,把頭盔摘掉,蓋在陸景珩頭上,學他的樣子綁好帶子。
顏染有樣學樣拍了拍他的鋼鐵腦門:“注意安全。”
“如果老師問……”
“就說你身體不好。”陸景珩一臉“知道了”的表情,衝他揮揮手。
顏染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濃縮成一個小點,轉頭開門,潛伏已久的串串犬猛地撲上來,差點把顏染又撞吐。
·
接下來的一周裡,顏染除了在家吃好喝好補充營養、恢複透支的體力之外,就是臨摹陸景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