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染瞅了瞅他出浴後白白淨淨,清冷乾淨卻覆著一層恰到好處膠原蛋白的臉,抬手便捏了捏。
“上次我說的陪讀,你再考慮一下。”
顏染語氣淡淡,就像從沒碰過釘子一樣。
陸景珩一愣,看著顏染打算扔下這句話就去洗澡的背影,冷然道:“這件事對你有什麼好處?”
顏染托著下巴考慮一二:“看著你算不算好處?”
他又探探頭,瞧著陸景珩胸口兩粒沒係好的紐扣:要是再多開一顆就好了。顏染心想,微微搖頭,心中惋惜。
陸景珩眉頭下壓,就要變臉。
老板卻在一旁補充說:“怎麼不算呢?審美價值也是一種價值啊,不然哪來的美麗廢物。”
陸景珩:“”
顏染:“如果怕欠我人情,不如你我二人結拜為兄弟,食則同桌,寢則同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老板想了想,雖然不怎麼樣,但比“義父”靠譜多了,於是附和:“同意,我可以做你們哥哥。”
陸景珩臉色如黑雲壓城,挾顏染:“去洗澡!”
洗澡出來後的顏染仍舊孜孜不倦地遊說陸景珩:“你兼職打這麼多份工,浪費太多精力,這樣對學習很不好。”
陸景珩微微勾唇冷笑:“你有資格說我嗎?”
畢竟陸景珩每次大小考試都是第一。而顏染為了不讓自己暴露,每次小考都會故意抄錯30%左右的答案。
顏染會心地咧嘴一笑:“不如這樣,如果下次月考我超過你,你就和我簽合同,怎麼樣?”
陸景珩放下筷子,托腮仔細盯著他:“你能弄到答案,是吧?”
顏染微微一怔。
“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每次上課都在假認真嗎?什麼都不聽的話,連七十分都不可能考到。”陸景珩緩緩說出自己的推論。
陸景珩語畢,顏染唇角重新浮起自信微笑:“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
看著陸景珩微微震動的瞳孔,顏染繼續說道:“那也不用上課總盯著我看,認真聽講才是一個好學生該做的。”
陸景珩被他的無恥震驚了。
他現在有點相信,未來的顏染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黑心企業家了。
·
期末考試之前,最後一次活動是歌詠比賽。
這種活動,肖霸那種不服□□管的校霸差生自然不會參與,陸景珩這種高在雲端的優秀生也不會參加。
班主任打量了一圈,最後把重擔交給了她最信任、莫名其妙就是最喜歡的學生,顏染身上。
顏染也不推辭,相反,比起在教室裡假裝看書,他更願意去做點彆的。
於是,顏染便承擔起了負責調度和組織班級合唱的事務。
顧老板聽說這件事是在一周之後,起因是顏染很久沒來咖啡廳。
聽到消息,老板在咖啡廳忍不住笑彎了腰:“搞錯沒有啊?要江歡帶領合唱??”
“是表演還是謀殺啊?”老板回憶起悲慘的生日歌,後脊感到一陣發涼。
陸景珩:“他自願的,其他人好像也沒什麼意見。”
老板皺眉想了想:“你不覺得這件事奇怪嗎?這麼久了,竟然沒有人發出怨言。”
老板轉眼又變得眉花眼笑:“說起來真有意思,你都不好奇,不想去看看嗎?說得我都想親眼去瞧瞧怎麼回事了。”
那天下午放學,陸景珩看著窗外的火燒雲——
顏染夾在笑笑鬨鬨的大部隊中走出去,眉眼在紅色的日光下分外美麗,白色的衣衫仿佛在風中飄揚,就像隻自由的小鳥。
他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狡猾裡又帶著點不諳世事的天真。
陸景珩那一天沒有匆匆離去,他久久望著那個方向,最後還是走進了音樂廳。
恢弘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