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瀟立刻回答:“還不是在你靴子藏了移位石……”
顏染神色微變,感到些許害怕:移位石相當於定位裝置,聞錦衣弟控的毛病算得上病入膏肓。
聞錦衣臉色大變,一扇子敲在竹瀟頭上:“瞎說什麼呢!”
顏染微微搖頭,撇開目光,任憑這倆現眼包又鬨作一團。
白鳴澈隻覺得酥鬆的感覺在唇間一碰,白皙的手指夾著糕點點在他唇際,笑顏微展:“來嘗嘗。”
白鳴澈習慣了在白家食不果腹的日子,雖然這塊糕點甜中帶苦,但是顏染的溫柔神態已經勝似千萬種滋味。
“如何?”顏染問。
“不錯。”
顏染聽聞立刻拿起一塊放入口中,立刻吐了出來。
——果然在狐狸的嗅覺和白鳴澈之間,應該相信前者。
“壞掉了,你為何還要說不錯?”顏染表示試毒環節毫無意義,皺眉嗔責道。
“師尊給的,我便隻覺十分香甜。”白鳴澈目光凜然,語氣十分平淡。
一旁的聞錦衣和竹瀟全都停住手,表示在寵顏染方麵他們還是輸了。
緊接著便是竹瀟對這位新弟子身份的好奇:
“師弟何方人士?”
“長得好生俊!師叔你是看臉收的徒弟麼?”
“師叔有了師弟,會不會就和我不親了?”
……
顏染出於維護白鳴澈的立場,籠統地回答著這些問題。
然而,縈繞在白鳴澈心頭的問題卻從始至終隻有一個——
這裡到底有無顏染所謂的“意中之人”?
“師弟,”竹瀟趁著聞錦衣和顏染講話的空隙,悄悄碰了碰白鳴澈,小心翼翼地向他自我介紹道,“我叫竹瀟。竹子的竹,瀟瀟雨歇的瀟。”
白鳴澈微微頷首,表情仍舊帶著化不開的冷漠:“幸會。”
“我是江陵人。竹家在江陵是世家大族,唔,家裡當官的不少,但是以修仙聞名。”
竹瀟撓撓頭,“我是家裡老幺,總被人說不成器。有一年跑出來玩耍,不知怎地就被仇家盯上了,碰巧我師父途經,救我一命。”
“我一看師父就知道對脾氣,然後就跟家裡辭行來聞鶴山了。”竹瀟一個人叨叨著,“你看我師父,雖然看上去凜若冰霜,其實還挺平易近人的,對吧?”
“不過……如果以後有機會,我還是想回家看看我爹娘的。”竹瀟說著,撅了撅嘴,“不過我師父八成不許啊,在他眼裡,練成工夫才好下山,能救蒼生於水火才是最重要的……”
白鳴澈靜靜聽著,微微眯起那雙略不近人情鳳眼,竟然破天荒點了點頭。
“咦?師弟,你也認同我師父的說法,對嗎?”竹瀟看他有了點反應,興奮不已,完完全全繼承了他師父的弟控本色。
白鳴澈竟微微挑了挑唇角:“對。”
·
是夜,四下寂寥無聲,屏息察聞,隻餘下陣陣空寂的蟬鳴。
白鳴澈悄聲走出房門,那一絲偽裝的純真稚氣被剝開,俊美的臉被冷月雕刻得冷厲。
想到白天情景,顏染被圍著說笑打鬨,竟好似被人奪去一般。
少年雙唇緊抿,清澈無波的眼睛漸漸泛出赤紅。
他一路走出大門,沿著山麓走向越來越荒寂冷僻處。
忽然,一陣鳳掀動樹葉的聲音傳來,白鳴澈抬頭望著那一片密林,一隻黑隼正緩緩停落,用那雙金色的眸子盯著他。
“但凡你心念一動,黑隼便會找到你。”麵具人在許多年前對他這樣說過。
那是在將近八年以前,當白鳴澈還隻是五歲孩童,在白夫人指使下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