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鳴澈輕描淡寫,“小畜生咬的。兒子。”
顏染瞳孔地震:“兒子?”
白鳴澈笑笑,腳下忽然跑來一隻絨絨的小毛團。
“我們兒子,我先養著的。”白鳴澈說道,“小狐狸,長得像你。”
小狐狸乖巧地窩在顏染腳下,扒拉著他的衣角,努力要擠進兩人中間。
顏染輕輕掙開白鳴澈的束縛,俯下身摸小狐狸腦袋,小狐狸殷勤地回以舔、蹭、輕咬……
“我管教的可好?”白鳴澈笑盈盈背手在一旁。
顏染皺眉低聲道:“怎麼和你一個德行……”
就在這時,“小狐狸”舒服地抬起頭,發出了有以生來第一聲鳴叫:
“汪嗷嗚——汪汪!”
“汪!”
顏染撫摸的手頓時頓住,麵色轉為核善。
“白、鳴、澈——”
他咬牙切齒地抬起陰森的臉,“從今往後一個月,你不準睡床。”
·
春花秋月,華年悠悠。
九州迎來了一個又一個和平盛世,四方安寧、靈氣豐盛,傑出修仙之士迭出不斷,盟主、魔尊等稱號漸漸遠離了他們,而變成越發神化與誇張的流言與笑談。
二十年的天劫,被延長至數百年,恍若越過層巒疊嶂,換得萬千平凡歲月。
白鳴澈始終保持著十九歲少年的俊美容顏,隻是發色漸淺,終於在一日,變作純然若雪的銀白之色。
早在無數年前,臧觀峰被絕心法耗空以前,便是這樣的發色。
這天清晨,白鳴澈並未率先起來、也未一如既往地黏住顏染賴床不起。
“師尊。”
覺察到顏染握著他的手,白鳴澈努力勾起唇角,回握住顏染的手指。
“早在許久之前……我們不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師尊不必難過。”白鳴澈的氣息有些飄搖,強撐著無所謂的歡笑語氣。
“不過,我……”白鳴澈兀自說著,眼角忽然凝出一絲淚珠。
顏染伸手替他抹去,“慢慢講,我會聽。”
“我都知道…除了我,師尊還有過許多人。我不在乎,可我還是想知道,我在師尊眼中,究竟算第幾個。”
顏染咬住嘴唇,靜靜望著他的眼睛,任憑那索求的目光照徹心底。
“自你出現起的每一刻,你都是唯一。”
至少此時此刻,顏並沒有做最擅長的事,他沒有撒謊。
白鳴澈眼中的光焰閃了閃,唇角勾了勾。
“那我便滿足了。”
白鳴澈閉上眼睛,然而氣息卻更加紊亂,胸膛奮力地向外擴張,心跳痛苦著震跳不止息。
顏染伸手覆住他的心臟,眸中湧落出心疼:“你……”
“師尊……怎麼辦,我還是不信……”
白鳴澈的眼角再度湧出濕潤,“師尊……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