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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躲貓貓”之後，顏染放棄了。
任憑死亡威脅般的黑色影子在餘光裡若隱若現，他隻管沿著腳印向前走。
就是這樣，顏染逐漸看清了它的麵目。
巨大的黑影頂著禿鷲頭顱，隱隱看到羽翼鋒利似刀，每根羽毛都如同一隻長鏢，然而卻有著兩條不成比例的細長雙腿，如同人類般彎腰駝背、鬼鬼祟祟尾隨在身後。
而當顏染假意閉上眼的時候，它會小心確認後極速靠近，然後在顏染回頭的瞬間煙消雲散。
幾次三番後，長腿禿鷲更加小心，甚至攻擊方式都進化了許多：從揮翅攻擊到飛出羽刃，一次比一次更淩厲。
比起一時的危險，它的續航能力才是最折磨人的。趕也趕不走，它就靜靜等在那裡，準備隨時偷走你的性命。
顏染也不知道怎麼惹上了這東西。
他低頭看看口袋裡徹底陷入休眠的索蘭，將之前要它將徽章熔成的小金粒攥在手中，走進了眼前的村落。
顏染望望並不繁榮的建築，直奔一家名叫“佩魯娜花園”的皮肉生意小館。
——旅館有黑店，飯館有人肉包子。倒是這種地方明碼標價，看來要安全得多。
比起那些偷偷摸摸拿了私房錢來尋歡作樂的莊稼漢，顏染顯得光明正大，他用指節敲擊著那漆成花花綠綠的門板，大聲喊道：“請幫我找十個人！”
老板娘扭著豐滿的臀部走出來時，上下打量眼前纖細柔美的少年，臉上浮出不屑的笑：“哎喲喲，小夥子，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看著攤開在那雙柔嫩優美的手中的小金塊，老板娘臉色一變，儘管還是帶著那種打量雛兒的眼神，卻客氣多了。
“您請進，我這就去叫人！”
在老板娘的喧吵聲中，男男女女稀稀落落從樓下走來，有的人打著哈欠、衣衫不整，站成兩排，用一種看到不可思議藝術品的眼神望著顏染。
老板娘在一旁奉承道：“像客人這樣美麗的人，恐怕您一招手，無論是誰都是很願意和您做生意的，來小店光顧不勝榮幸，保證伺候得您舒舒服服！”
顏染沒有理會她的推薦，繞開幾個搔首弄姿的男人、濃妝豔抹的女人，指向了第二排麵向凶悍、身體結實的女人。
老板娘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緊接著，顏染指出了第二個、第三個，都是臉沒什麼特彆、身材魁梧壯實的男人。
之後的顏染挑挑撿撿，眉頭緊鎖。
忽然，他看到了一邊倚著門框睡覺，白天乾粗活的長工，以及站在一旁看熱鬨的廚娘。
“勞煩。”顏染淡然道。
老板娘在內的所有人陷入震驚，呆呆地看著那名長工：
那人本就是因為長得奇形怪狀，漁閒時隨便打個零工都會被醜拒，才不得已在這裡當個便宜差。
顏染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滿意表情。
老板娘見狀，急忙把後院幾個幫閒的工人都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