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看顏染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索蘭直接一伸手將他扛在肩上——
唯有索蘭知道顏染其實是魚變的。
那兩條修長的雙腿,其實是柔嫩的魚尾所化,根據一些資料所載,化足之時會有劇烈的痛感,所以當然要寵著。
一路下來,顏染被慣得更加好吃懶做,風餐露宿之中,反倒容光煥發、皮膚柔澤綿潤了不少。
在抵達格蘭特邦的首都蒙特利堡之前。
克裡斯忽然拉住顏染。
“蘇顏,有件事需要告知你。”
索蘭一眼看穿克裡斯湊過去借機耳語的企圖,頃刻間目光冷肅如刀。
克裡斯識趣地後退半步,正色道:“我最親愛的朋友,這件事事關重大。在進入蒙特利後,切記要控製使用魔法的衝動。一切超自然的能力,在教廷看來都是邪魔的汙染。”
顏染不可置信地掃了克裡斯一眼:明明克裡斯也可以熟練使用一些咒語和法術。
克裡斯急忙擺擺手:“我那些小伎倆,也是背著教團裡的人學會的。”
“教廷自己也會招募一些法師,供他們驅使之便。隻不過,他們會給這些法師頒布一張‘恩赦券’,意思是他們的力量來自於神的賜予,而非邪惡的力量。”
一麵狩獵魔女,一麵又使用法術,教廷雙標的醜陋麵目溢於言表。對此,克裡斯並未多言,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還有,”克裡斯繼續一本正經地說著,忽然握起空拳咳了咳,隨後又朝索蘭相反的方向往顏染身後閃了閃,“雖然並不清楚索蘭先生的經曆,但他的身份想必在城中是十分危險的……”
“休想。”索蘭直接了當否認了克裡斯沒說出的提案。
他向前跨越一步來到顏染身旁,很直觀地表明了這件事:
顏染是他的,是他世界絕對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論發生怎樣的事,索蘭都會保護他、看著他,不允許其他人越過他們兩人而站在顏染身旁。
“我會保證索蘭安全的。”顏染確定地點了點頭。
絕不棄養是主人的責任。自從當初索蘭奇跡般死而複生後,顏染就決定了要對他負責到底。
克裡斯點頭微微沉吟:“我隻是滿心擔心蘇顏的安危,若是惹索蘭先生不快,實在抱歉。”
“蘇顏如果要了解白狼族的相關事實,不妨在得到主教賞賜後,尋機會向他申請去阿斯特國家圖書館看看,那裡或許有外人看不到的珍惜資料。”
顏染點點頭,之前聽克裡斯淺淺提及,他正有此意。
進入蒙特利堡的第二天,主教接見了他們。
這是一次私人的會見,比起說好的召見時間,紅衣主教阿爾伯特姍姍來遲:
很顯然,他一點兒看不上窮鄉僻壤的教職人員,卻對他們進獻的寶物有十足的興趣,在擺架子和想要快些見到寶物之間幾經考量,才屈尊將會見地定在一間小會客室。
克裡斯規規矩矩捧著黑匣子許久後,阿爾伯特方才現身。
他是一名身材高大、高鼻深目的中年男子,出於一些原因,兩鬢頭發率先斑白,精神卻飽滿十足。
或許正是這幅看上去威嚴又慈和的外表,為他能在格蘭特邦教廷首屈一指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其中內情如下:當今格蘭特邦的國王阿裡森三世,正是個不折不扣的顏控。從他是個聲色犬馬俱全的皇子開始,就隻鐘情於外表美麗的事物,不管它們的表象是否切合本質。因此,無論是他富麗堂皇宮殿裡每一樣物品、禦前每一匹駿馬的掛飾和馬掌、乃至灑掃的侍女,都看上去恍若油畫裡的刻意雕琢。
而除此之外,這個國家的經濟、民生,甚至轟轟烈烈的獵巫運動搞成什麼樣子,阿裡森三世並不在意——隻要每年繳納給他的財政收入足夠,宮廷舞會照辦、養尊處優的生活繼續,就當是天下太平。
莊嚴威儀的阿爾伯特輕輕揮手,要克裡斯起身,一並掃了一眼身後的兩人。
儘管阿爾伯特已經足夠高,可他看索蘭的時候,還是抬起了頭——
結實的軀體被黑色的布料掩住,卻依稀能感受到威猛的氣魄和力量。那男人足足有兩米以上,一雙黑色深淵般的眼睛,平直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