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昭輕輕抬眼微笑看看顏染:“我想去阿染曾獨自生活的那裡。”
——你是那樣一次次毫無征兆闖入了我的世界,而我也想用那種方式,浸透、染遍你孤單的底色。
“還有,我想恢複記憶。”衛淩昭又給雲澗倒上一杯,真誠道。
“彆彆彆,”雲澗晃晃微醉的腦袋,“黑曆史一下子看多了會尷尬的,等你們安定下來,慢慢想也不遲。”
“阿染……”衛淩昭知道和雲澗講道理約等於扯皮,於是轉向顏染,想聽他略微講講。
顏染露出神秘微笑,第一次和雲澗如此默契。
“你們是在聯手欺負傻子嗎?”衛淩昭坐直了後背。
“有理。”顏染和雲澗互指著對方,異口同聲的回答響起。
衛淩昭一拍案,隨後無奈又寬容道:“算了,在你們兩個麵前,我甘願當個傻子。”
誰說不是呢——從第一次執意要救一隻回天乏力的小狐時,他就變成了偏執到底的傻子。
雲澗果然又醉了,這次夢裡沒有睡那麼安生,“係統故障”,“這就踢你下線”“拉黑臭狐狸”之類的台詞輪番上演。
顏染用幾床棉被把他裹緊蓋牢,方才和衛淩昭攜手去看那山間月色。
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這一派人間好景,還有等待著他們的無數個相擁的日日夜夜、春夏秋冬。
今夜無比安謐,明天他們又將踏上新的旅程。這段路或將不再波瀾壯闊、不再險象環生,卻將流淌著溫暖與久遠,字句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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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昭再次睜開雙目的時候,眼前的一切令他感到陌生,腦海深處的記憶被壓得太厚,一想便太陽穴生痛。
他猛地坐起來,卻瞥到側臥身側的顏染,正眨著一雙水亮的眼睛望著他。
“衛……”
那雙眼睛緊接著便被毫無征兆地親懵了。
等他鬆開手時,上上下下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阿染,忽然笑了:“阿染,你的頭發怎麼這樣短了?”說著,用手揉上那頭陽光下泛金的柔軟短發。
顏染眨眨眼,卻看十八九光景的衛淩昭仍舊保留著古代的長發,甚至還束著高馬尾——顏染伸手去撩了撩他的長發,不禁有點擔心這位的現代生活。
事實上衛淩昭則適應得很快,從如何用手機在一分鐘內聽到顏染的聲音、到如何使用吸塵器捕獲屋內所有狐狸毛,衛淩昭展現出了極高的軍事天分,在極短時間內掌握了一個後勤的所有技能。
“去做飯。”顏染按著咕咕叫的肚皮道。
“好!”
顏染終於重新過上了奴役人類的幸福生活,並且這個人還是他專屬獨享。麵對第一次用煤氣就做的很好吃的飯,忍不住用嘴唇在對方腦門上蓋了個勳章。
清理完碗筷後,衛淩昭忍不住問:“阿染,你在此處所事何業?”
顏染翻了翻記憶——這不靠譜的雲澗果然沒給他安排工作,顏染於是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