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能活下去的唯一原因,就是佐料還不夠,不是嗎?
巨**似乎漸漸失去了觀賞許然垂死掙紮的耐心,喉間饑渴地發出“嘶嘶”的聲響,濕膩堅硬的毒牙,慢慢抵到許然的後脖頸上,像死神惡毒灰敗的指甲。
而死神的大門,正以巨**口腔的形式,向許然敞開。
許然察覺到了腦後冰冷骨頭的觸感,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槍口,帶著**的冰冷。
他的最後一絲氣力也被這槍口抽走了。
許然不再掙紮,他停下腳步,靜等死亡的到來。
巨**的獠牙將輕鬆穿過他的皮膚,把血肉紙片一般撕開,然後他的頸骨會裝模作樣抵抗一下,發出——
“錚”的一聲。
哎?
我的頸骨有這麼堅硬嗎?
許然疑惑地睜開眼睛,意識到他處在最下一級樓梯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前進一步。
無窮無儘的樓梯不見了,樓梯間乾乾淨淨。
巨**帶來的恐怖威壓和他龐大的身軀一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許然謹慎地慢慢轉過身去,看到白色膩子覆蓋的牆壁,熟悉的木質大門,貓眼旁的道家符紙仍安安靜靜地待在門上。
所有的一切,都和平常沒什麼不同。
除了一柄劍,將一隻野獸死死釘在牆壁上。
野獸身長一米左右,全身長滿打結的臟汙濃**,雙目緊閉,麵部滿是重疊的褶皺,看上去很老很老,胸口處被劍一穿而過。
青色的液體,滴答滴答從傷口處滲出來,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到水泥地上,腐蝕出深深淺淺的焦黑色小坑。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握住劍柄,把劍從牆壁上取下來,野獸胸部的傷口像被風化般,隨之一寸寸擴大,很快吞噬了全身。
在許然的注視下,藕粉色長裙的女生,帶著臉上的疲憊和一身血跡,乾脆利落收劍入鞘。
“你好,”她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已經沒事了,不過……”
話還沒說完,她臉上僅剩的血色飛快褪去,身子向後一仰,像蕭索的枯葉,輕輕墜落。
她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