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我們診斷,你的孩子,可能患上了一種罕見的情感障礙症。”她的主治醫師對她父母這樣說道。
而幼小的蘇妍站在一旁,黑漆漆的眼睛裡,滿是平靜和冷漠。
她很感激父母對她的關心,就像感謝陌生人給她的棒棒糖一樣,她知道她的父母很愛她,他們對她從來都是輕聲細語,她也很想愛他們,可是,她做不到。
她就像一口乾涸的井,眼眶中再湧不出一滴以愛為名的水。
她知道,那些男生對她頂多算是青春期的悸動,是喜歡,但遠遠達不到“愛”的程度,但她覺得,如果男生向她表白,她拒絕了,男生有可能會傷心。
她和每個表白的男生約定好,幾天之後會分手,然後他們牽手,有時會接吻,但也僅此而已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為算是聖母還是**,又或者兩者都是,她也知道學校的女生在偷偷議論她什麼,“不要臉”。
但她並不想辯駁。
愛與恨是王座上的雙生子,如果不知道“愛”是什麼,那麼“恨”的邊界會愈發模糊,她的所有惡意很可能在不知不覺間傷害到彆人。
她就這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大波浪的女孩告訴她,她最好的朋友是個怪物,而她,是隻更恐怖的怪物。
美杜莎。
在傳說中,那是隻蛇發金翅的怪物,直視其雙眼者,皆化頑石。
然後她就稀裡糊塗入了學,直到上靈式課的那一天,她看到了“美杜莎”的介紹。
冷酷無情,心如蛇蠍。
她覺得茫然。
她覺得這說的是自己,也不是自己。
飛機緩緩起飛,蘇妍在潮濕的眼罩下閉目入睡,密閉性很好的耳塞幫她隔絕了一切噪音,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緩慢,冷靜,像一條蛇。
“上次我就是坐在這,然後查爾斯在那,然後我走到中間的座位上,突然掏出一把槍,hijack!就是劫機的意思,然後……”
許然貼在衛之琢耳朵旁,繪聲繪色講自己的英雄事跡,衛之琢一直笑著聽。
“可惜我不在,要不然咱們三個一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