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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之間沉默不語。
他在思考,為什麼。
為什麼,同樣是負責一個陣眼,他需要打成百上千人,麵對靈式是“黃泉歌”“潛行”“魂切”的一大堆超凡者,又用可樂又用符文球,在民居群和祠堂之間跑來跑去,還暴露了自己的靈式“紙鳶”,打生打死,絞儘腦汁,才勉勉強強完成任務。
而許然,幾乎沒動過手。
人比人氣**啊。
“我這邊的陣眼已經被摧毀了。所以,你不費吹灰之力就戰勝了他們?”最終,他悶悶不樂地問許然。
“此言差矣。”
許然目光深邃,一副得道高人的口吻,“準確地說,是他們戰勝了自己。”
“蘇妍呢?”衛之琢忽然問。
許然回過神來。
蘇妍呢?
蘇妍一直沒在耳機裡說過話。
“小妍?”衛之琢嘗試性地在耳機裡呼喚。
蘇妍早已關閉了耳機。
任何細微的聲音,都會對此時的她造成影響。
她直直站立,聚精會神,捕捉著四周的聲響。
在她附近,有一名“潛行”超凡者。
最後一名,也是最致命的一名。
雲之間離開後,蘇妍移步走到麵目全非的房屋前,血紅色的雕塑已經被摧毀。
一道陣的陣眼,通常是最為薄弱之處,這是相對合理的設計,有時候,布陣者也希望中止陣法。
她看著那尊血紅色的雕塑,它連頭到腳被一劍劈開,半邊身子站著,半邊身子倒在地上,像什麼邪門的鬼祟,劍痕過處,麵容更顯猙獰。
它已經失去作為陣眼的功能。
她靜靜地看著,捏緊手中長劍。
細碎的腳步聲突從門前傳來,蘇妍蛇瞳張開,毫不猶豫轉身,一劍豎劈而去,帶著決絕的破空聲,一名潛行者憑空顯出身形,手握**撲來。
作為一名潛行者,他顯形未免太早了。
蘇妍心中飄過一絲疑惑,但動作並未因此停下,覺醒後的“美杜莎”隔空發動,石化住了那名潛行者。
潛行者撲擊的動作僵住了,他身體前傾,握著兩把已經化石的**,像一尊雕像。
世界上最拙劣的雕像,沒有一個雕刻者會這樣畫臉。
他麵容古井不波,臉上的表情滿是平靜,平靜得可怕,既無憤怒也無吃驚,像是事先預演過無數次這種情況。
中計了。
這道念頭電光火石般劃過蘇妍腦海,她吃驚轉身,被劈開的舊雕像位置上,換上了一尊全新的雕像,血色洪流重新從左腳底沒入,右腳底流出,血色奔湧似在慶祝。
一尊新的陣眼形成了。
雕像旁,乾練的黑色衣角一隱即沒,帶著**的寒光和微微紫色光芒,另一名潛行者顯形後重新進入潛行,但沒有絲毫聲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