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波本心意已決。
他衝蘇格蘭露出一個“相信我”的眼神,不等他阻攔便衝下車,兩步跟上已經走遠的西園寺綺梨。
車內再次歸於平靜。
餘下的兩人在剛才的任務中沒接觸過,彼此心存警惕,也說不上什麼話。
赤井秀一現在實在很想來一支煙。
這些天來,組織的人一直都有在跟蹤他。
赤井秀一知道西園寺綺梨那邊應該也是如此。
所以剛才來警視廳時,他也以為西園寺綺梨得了琴酒或是組織其他高層的秘密召喚,所以刻意沒有甩開後麵跟蹤的人。
現在他們四個跑到警視廳門口,應該已經傳到組織的耳裡了吧。
最主要開車的人還是他。
就很難受。
赤井秀一越想越煩躁,懷裡的煙盒拿了又放,最終還是蘇格蘭看不下去,讓他不用顧及自己。
他多少能體會赤井秀一現在的心情。
如果不是不抽煙,蘇格蘭現在也想來一支。
就很愁。
前排的赤井秀一吞雲吐霧,試圖用尼古丁讓自己清醒。
煙霧一半散出窗戶,一半飄向後排,後排的蘇格蘭凝望遠處的警視廳,眉間深深地皺起,舊舊無法撫平。
“吱吱?”
被西園寺綺梨傳給波本、又被波本留下的小白鼠似乎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不滿地叫了幾聲。
赤井秀一從沉思中驚醒,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那抹白色。
剛才他就想問了。
“這是什麼?”
蘇格蘭知道赤井秀一想問什麼。
隻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無法給出“這是隻小白鼠”的愚蠢回答。
隻能用有些不確定的語氣說:“應該是西園寺小姐的寵物?”
他總不能說,這是她用來完成任務的重要道具吧。
剛才西園寺綺梨在酒吧裡大殺四方的時候,可壓根就沒靠過這隻小白鼠。
赤井秀一沒說話。
他現在女友的妹妹是組織的科學家,實驗室裡多的是小白鼠,就是沒見過把小白鼠當成寵物養的。
赤井秀一與蘇格蘭都明白自身的處境。
高強度的精神壓力下,各懷心思的兩人都不願繼續說話,氣氛一時間又變得詭異沉默。
西園寺綺梨不知同行者們心中的難受。
她步履匆匆地趕向深夜還燈火通明的警視廳,一邊給剛才的電話回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接電話的人依舊是剛才那位女警,她語氣溫和,表示已經有人去樓下接她。
西園寺綺梨稍稍鬆了口氣。
警視廳內地形複雜,她早就有所聽聞,幸好對方體貼,否則她可能會在警視廳裡亂轉到尋求警察叔叔的幫助。
這也太丟臉了!
眼見警視廳正門越來越近,西園寺綺梨暗暗加快腳步,險些踩斷了腳上的細高跟,與此同時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應該是著急回來辦案的警察。
西園寺綺梨想著,本能地向一旁避讓。
綺梨避讓得著急,後麵的人追得也急。
兩人都想避開對方的路徑,卻不約而同撞在了一起。
“碰——”
“唔……”
“哢嚓。”
後背幾乎是砸在了堅硬的肌肉上,像是被人用鏈條抽過一般疼。
綺梨吸了口涼氣、扭開身子向一旁撤開,尖細的高跟不慎踩在身後人的皮鞋上。
悶哼與鞋跟折斷的聲音同時傳來。
“抱歉,你沒事吧!”
綺梨立刻慌亂地扭過頭,恰好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灰藍。
那灰藍在警視廳明亮的光下,格外的璀璨。
“看夠了嗎?”
眼睛的主人冷冰冰地開口,似乎隨時都會掉冰渣子。
那略有些熟悉聲音近在咫尺。
西園寺綺梨向後仰去,才發現他就是這雙眼睛的主人是剛才對公安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波本。
綺梨:“……”
哦,是你啊。
那沒事了。
波本:“……你能不能先讓開。”
綺梨也不願和波本那麼靠近。
她急忙向後退開,可另一隻腳上斷掉的鞋跟卻抵著地麵不動,鞋跟與鞋底的撕裂麵更大,綺梨一個沒站穩,身體筆直向前倒去。
她急急忙忙拉住就近的物體。
——波本的手臂。
綺梨倒下時,波本已經發現了。
雖然他不喜歡麵前的人,可當看見有人在自己麵倒下,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拉一把。
不想綺梨的力量更大。
波本沒有防備,兩人在拉扯間竟又摔在了一塊兒。
正好從警視廳走出的北森十瑚:“……”
北森十瑚是主動提出要下樓接人的。
生活安全課的同期在電話裡說的信息不多,沒提到甚爾做了什麼。
北森十瑚怕綺梨沒有防備,隻得在她見到甚爾之前搶先一步通風報信,好讓她心中有數。
結果她看見了什麼?!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才來東京加班天,她的發小就和那個鬼.畜上司在警視廳正門前親親密密地抱成了一團!
是她加班過度產生幻覺了?
這樣的幻覺不要啊!
北森十瑚內心是崩潰的。
不是說好喜歡黑頭發的年上嗎?鬼.畜上司這張臉上上下下哪裡符合了!
那個鬼畜上司不是說在執行重要任務嗎?怎麼又和綺梨混在一起了!
北森十瑚的CPU都要被.乾燒了。
那邊的兩人都極為警覺。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齊齊扭頭朝十瑚的方向看去。
十瑚被他倆看得一激靈。
她口不擇言:“二位好興致啊,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綺梨:???
波本:???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沒誤會沒誤會。”
看上司和好友齊齊皺眉,動作整齊劃一極有壓迫感,北森十瑚直接尬笑擺手,恨不得這個話題立刻劃過去。
好在,她終於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抓住一線生機的北森十瑚幾乎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什麼,二位是來接孩子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