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的到來,讓足球社地成員都大吃一驚,但緊接著便是無比熱情的歡迎,看起來比奪冠還開心。
“我看見了什麼?!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見西園寺進足球社!”
“有西園寺在,這還能輸?”
“我現在要告訴我在籃球社的兄弟!讓他好好羨慕羨慕!”
“不愧是工藤學長,好樣的!”
“你們幾個,再不去換衣服被監督罵了我可不管啊。”
正在換衣服的工藤新一聽得無奈,卻還不忘糾正:“而且西園寺也不是我帶來的,是中道。”
中道:“正是在下。”
在人才輩出的帝丹中學,甚爾也是個相當知名的校園人物。
比起隻有在少數人中流傳著的“西園寺有位暗戀的年上女性”這樣的八卦傳聞,更多人關注的還是他的好樣貌,以及出色的運動天賦。
每年準備衝擊全國冠軍的社團找了他一撥又一撥,各式各樣的威逼利誘死纏爛打都能編出一本心得作為社團傳社寶、供後輩參考學習。
可惜都是失敗案例。
所有前去招攬的運動社團無一不是铩羽而歸,至於那個萬年不變的理由,至今也在各大運動社團裡被人津津樂道——
他說:“我趕著回家做飯。”
工藤在足球社頗有威望,他一開口,其他人頓時朝著中道一擁而去。
中道也是社牛,被十幾名部員圍著反而更加起勁,不負眾望地繪聲繪色地描述起自己是怎麼把甚爾帶來足球社的。
有了中道吸引火力,迅速換好球衣的工藤新一也湊近甚爾,小聲詢問他在意許久的問題。
“你最近怎麼了?西園寺小姐又出差了?”
和甚爾同學三年,大家多少能從他的行為中推斷出西園寺家的情況。
比如甚爾放學後歸心似箭,那肯定是美人姐姐在家。
如果甚爾放學沒有那麼急著回去,卻經常在課間乃至上課時偷偷發短信,那就是美人姐姐在出差。
但是像今天這種情況還是頭一回。
工藤新一的推理之魂在燃燒。
甚爾沒說話。
然而工藤新一察覺到他的異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甚爾的沉默反倒是讓他推出不少信息。
“你……該不會是和西園寺小姐吵架了吧?”
甚爾依舊沒說話,隻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工藤新一說不出那是怎樣的眼神。
或許他那位作為推理家的父親在的話,能用最簡單精煉卻也是最準確的語句描述甚爾的心情,可工藤新一此時此刻卻隻能從那目光中看出一絲的幽怨。
幽怨。
未來的高中生偵探、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說話間,眾人已經換好球衣、熙熙攘攘地走向球場。
監督已經侯在球場外,看見眾人比平時來得要
玩些也一反常態地沒有生氣,甚至看向工藤和中道的目光都帶著滿意。
雖說隻是臨時比賽,但這兩人都把甚爾挖來足球社了。
這樣的戰績足以傲視帝丹其他運動社團,他不滿意才怪。
“快去熱身吧,杯戶中的人快到了。()”
他溫聲開口,目光不斷地在甚爾身上打量,臉上幾乎笑出花的模樣讓人一陣惡寒。
足球社的成員有條不紊地排成兩列開始跑圈,甚爾慢吞吞地綴在他們身後,才跑了沒幾步,就聽見熟悉的冷淡聲音在身後響起。
老師,第一實驗室已經打掃完了。?()?[()”
不僅少年的聲音清晰無比,那金屬片相撞發出的細微叮當聲對於甚爾而言也近在咫尺。
他稍稍回頭,毫不意外地看見伏黑惠麵無表情地向監督交出一串鑰匙。
甚爾這才想起,足球社的監督似乎也是二年級的理科老師。
“辛苦了,伏黑。”
監督接過鑰匙:“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
伏黑惠點點頭,正想要離開,餘光卻瞥見了懶懶散散地跟在足球社最後跑圈的甚爾,神情頓時變得又些奇怪。
甚爾沒有聽見伏黑惠離開的腳步聲。
他再度扭頭,視線卻正好與對方相撞,與他有八分像的少年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他一副似乎是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這欲言又止的表情出現在多數時間都是麵無表情冷淡酷哥模樣的伏黑惠身上,著實是有些好笑。
甚爾:???
這小子是怎麼了?
吃壞肚子了?
“伏黑?”
見伏黑惠遲遲沒有離開,監督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當他發現對方的視線鎖定在甚爾身上時,他頓時了然了。
“在看西園寺?今天我們和杯戶有比賽,他是來幫忙的。”
“幫手?西園寺學長嗎?”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是吧!”
監督的聲音中難免帶上幾分得意。
他現在恨不得跑到廣播站告訴所有社團甚爾來足球社當外援了:“可惜國三再過一陣子就要隱退了,要是西園寺一開始就來足球社,說不定現在都能拿到全國大賽的冠軍了。”
不隻是他,帝丹其他社團都是這麼想的。
伏黑惠沒搭話。
監督還在他邊上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而他沉默地看著足球社的成員們跑完了一整圈。
直到甚爾與自己擦肩而過,兩人視線再度相撞,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困惑後,這才向還處於得意狀態的監督道彆。
“我記得伏黑你運動細胞也挺——”
“那我先走了,老師。”
他打斷了對方的話,提著書包扭頭離開了球場。
雖然不知道五條先生是出於什麼原因,不讓他把西園寺綺梨受傷入院的事告訴甚爾。
但遇刺
() 住院這麼大的事,醫院那邊應該也會通知家屬。
應該不需要他來多嘴。
甚爾:???
所以這小子剛才的眼神是什麼情況?
遲來的叛逆期嗎?
甚爾去足球社本來就是一時興起,西園寺綺梨不在家,還帶走了伯爵,他就算回去也隻能麵對空空蕩蕩的屋子。
或者去池塘邊喂魚。
不過他剛上場沒多久就感覺沒意思。
還不如回去喂魚。
好不容易熬到比賽結束,甚爾直接拒絕了足球社聚餐的邀請,提著包匆匆離開了學校。
萬一西園寺綺梨回來了呢?
他想。
好吧,沒有。
家裡一片漆黑,玄關處的鞋子的擺放還是和今早出門時的一樣,屋子裡沒有人的氣息,空曠而又壓抑。
甚爾隨手將包丟到沙發上,將剛從超市裡買回來的蔬菜一股腦地塞到冰箱裡。
家裡隻有自己一個人,他一點都提不起做飯的興致。
他摸黑拿起電視遙控,屏幕上是今天賽馬節目的重播。
比賽還沒有開始,主持人正在介紹每一匹馬的背景與逸聞,甚爾席地而坐,就著麥茶吃起了牛肉便當。
屏幕內的賽馬與他熟悉的已經有了不小的出入,甚爾這才恍惚想起自己已經有很久沒有去過賽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