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多是刑事科和生活安全科的工作。
公安很少需要這部分的工作。
但是調查就不一樣了。
有時候偽裝成其他部門的警員進行調查,也是公安工作的一部分。
“借著訪問的名義調查,尤其要注意被害人的所有細微的舉動,表情細節,這是你擅長的部分吧?”
十瑚立刻懂了。
這是懷疑被害人在這次事件中撒謊,或是隱瞞了什麼重要真相。
也是,這是試刀殺人案件,這案件名聽著就不太正常。
北森十瑚也不懷疑彆的,她知道搜查一科的伊達和上司是同期。
搞不好這事根本和公安的工作沒有任何沒關係,純粹是上司想給老同學提供一些場外援助。
北森十瑚想著速戰速決,說不定還能趕在下午回一次並盛。
於是她很快就在警視廳外與伊達彙合,驅車前往那位受害人的家中。
然而伊達航這車越開,北森十瑚就越是迷茫。
不是說案發地在米花嘛?
這,這好像是開往並盛的路啊!
眼見著周圍的環境越來越眼熟,北森十瑚終於忍不住開口確認:“伊達前輩,我們沒有走錯?”
“地點是降穀提供的。”
開車的伊達航迅速看了她一眼:“他沒有和你說過嗎?”
北森十瑚搖搖頭。
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隻是在休假日被上司臨時拉來乾活搬磚的苦逼公務員罷了。
此時的北森十瑚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想著自己就是要回並盛,探望被雲雀接回家休養的綺梨,這下甚至還省了路上的時間。
北森十瑚暗自感歎自己這下還是賺了。
直到她看見伊達航停在了一個頗為眼熟的日式宅邸之外。
那偌大的宅邸外,還掛著雲雀的名牌。
要命。
真的要命。
北森十瑚跟著伊達航走下車時,步伐幾乎虛浮。
她眼睜睜地看著前輩按響了雲雀家幾乎是擺設的門鈴,又親眼看著昔日老同學出來應門,最終頂著草壁困惑懷疑的打量目光,內心淚流滿麵。
她早該想到的。
家在並盛人在米花遇襲的被害人……
可不就是她家姬友嘛!
事到如今,北森十瑚不會自欺欺人地覺得還會有第一個答案。
所謂的受害人如果不是西園寺綺梨,總不可能是雲雀恭彌吧?
雲雀恭彌遇襲受傷抓不到凶手還要報警?
這事放彭格列是能列進年度弱智笑話精選的程度。
要是她早知道上司盯上的人是西園寺綺梨,還要她跟著伊達前輩一起來雲雀家群聚,北森十瑚寧可請假也不會來趟這淌渾水。
嗯?等等,不對。
為什麼她的上司會盯上西園寺綺梨?
在門口等待草壁回去彙報的這段時間裡,北森十瑚猛地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伊達前輩,這次的任務是不是很麻煩?”
趁著草壁還沒出來,北森十瑚裝作不經意地打探伊達航的口風。
“我隻聽前輩說這好像是起試刀殺人案,您剛才說查到凶手的情報,是不是有突破口了?”
她一早就想打探綺梨遇襲案的情報,沒想到突破口竟然在警方。
真是離大譜了。
“降穀沒有和你說嗎?”
伊達看起來也略顯驚訝:“不是他派你來的嗎?怎麼什麼都沒有和你說?”
果然!
北森十瑚越發肯定這件事不是警視廳查不到突破口、需要她來協助;而是無良上司盯上了西園寺綺梨,借著案件調查人是同期把她安插進來調查。
難怪他說是訪問調查!
但是為什麼呢?
上司這些年一直神神秘秘地進行著機密任務,大部分時候都不見影蹤,究竟是什麼,讓他把視線移向了西園寺綺梨?
難道和綺梨這些年調查的東西有關?
北森十瑚想不通,而就在這時,緊閉的雲雀家大門也被人再度打開。
草壁的臉色和剛才比頗為不同,是北森十瑚頗為熟悉的疲倦,他深深地朝他們看了一眼,這才說道:
“綺梨小姐請一位去茶室。”
不是書房也不是會客室,而是茶室嗎?
難道雲雀打算一起見他們?
北森十瑚一驚,險些就要問出口,好在她還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警察,而不是綺梨的姬友,這才生生忍住。
十瑚和伊達跟在草壁身後,在頗為熟悉的長廊裡轉了好幾個彎,這才在茶室前止步。
草壁沒有直接開門,而是先在門口敲了敲,像是生怕打擾到什麼一樣,又朗聲向屋內彙報:
“恭先生,綺梨小姐,警視廳的人已經帶到了。”
北森十瑚深吸一口氣,甚至顧不得草壁的這話聽起來,好像他們更像是犯人一樣。
雲雀恭彌果然在屋內!
她偷偷看了眼身邊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伊達,心知現在提醒已經來不及了。
北森十瑚歎了聲氣,已然做好伊達接下來不會順利的心理準備。
希望雲雀不會襲警。
真要打,也希望他的拐子是朝她上司揮去的。
那家夥才是始作俑者!
北森十瑚的祈禱還沒有結束,就有聲音從屋內響起。
隔著紙門那聲音略顯模糊,但北森十瑚還是能聽出,這是西園寺綺梨的聲音。
她說:“請他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