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次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眼身後的北森十瑚。
北森十瑚頂著來自發小和前輩的目光,露出一個營業笑容。
她現在心虛得很。
但好歹她還是擁有優秀職業素養、深受狗比上司信賴的公安,就算心裡慌得一批,也不會在臉上表露出半分。
可心中的吐槽欲望卻是一點都控製不住。
要不是自己的工作涉及機密,調查對象又是自己的姬友,北森十瑚現在都要忍不住發動態了。
——家人們誰懂啊,休假還要被狗比上司抓去外勤刺探對方底細,結果會麵對象是我二十多年的發小,現在我隻能掛著職業假笑聽她和我前輩周旋,還得防備發小家的凶獸隨時把我們打出去。
北森十瑚很清楚,綺梨肯定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和她鬨矛盾,更不會拆穿她倆認識。
但是在她出現的這一刻,上司最初的目的肯定是已經無法達成了。
彆說是好好刺探綺梨底細了,彆被忽悠到溝裡都算是幸運的。
但是這也不能怪她。
隻能怪降穀零連調查對象的名字都不提前告知一聲,就火急火燎地抓著休假的她出外勤。
伊達航本能地感到奇怪。
但是他再怎麼細心,也不會在在場其他四人有意隱瞞的情況下,發現西園寺綺梨與北森十瑚是舊相識。
姍姍來遲的介紹很快結束。
綺梨不緊不慢地翻看伊達航遞來的照片,發現那都是一些監控器畫麵的截圖,而且也不是案發時的,而是案發前周圍監控的畫麵。
並且每一張的角度都十分刁鑽,並不是最佳的位置。
看來花袋的收尾工作做得不錯。
綺梨打算等伊達航離開之後,再給他轉一筆獎金。
“雖然讓您回憶案發時的情況可能會有些痛苦……”
伊達航目光如炬,他盯著綺梨的臉,不想錯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但我還是想請您確認一下,照片上的人是否是凶手。”
伊達航的話一出口,果不其然地看見西園寺綺梨露出一個混雜了恍然與苦惱的表情。
他也不是故意這麼引導她的,隻是西園寺綺梨作為被害人,在看見這些涉及到凶手的照片時,表情實在太過奇怪。
沒有案件尋得線索後的激動,也沒有對犯人的痛恨。
甚至沒有一絲的恐懼。
西園寺綺梨的表情實在過於平靜了。
這麼說或許有些不準確,但是西園寺綺梨給伊達航的第一感覺,是她對於這些凶手的照片並不在意,似乎早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和下落一樣。
而被他“提醒”後,她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後悔沒有裝得更好些。
“我實在有些分辨不出來。”
就在伊達航琢磨著西園寺綺梨每一個表情細節時,綺梨忽然衝他搖搖頭:“當時天色實在太黑了,而且……”
她拾出其中一張照片轉向伊達航:“這
個人的身高和外貌,和我記憶中捅傷我的那個人好像不太一樣,我記得凶手應該更瘦弱一些,還留著長發,倒是和另一張照片上的比較相似。()”
她說著,又拿起另外一張照片。
證言倒是和上次一樣。
伊達航拿著記事本,在綺梨口述同時奮筆疾書。
在確認綺梨的證言與上次吻合時,他這才解釋:我們調取到附近的監控,這兩人在行凶之前一直同行,我們估測凶手應該不止一個人。☆()_[(()”
綺梨終於露出驚訝的表情:“是這樣的嗎?可是為什麼我沒有印象?”
伊達航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性。
他也想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可當事人堅稱不記得,而案發時周圍的監控都沒有記錄下犯人的行凶畫麵。
更加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那些記錄著犯人前往案發地的錄像,卻沒有一個拍下案發之後犯人離開的畫麵。
這可能嗎?
這明顯是有另有隱情!
但是更可怕的是,當他請技術部的人對那些監控進行調查整理時,卻發現那些監控並沒有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
於是一樁本就撲朔迷離的凶殺案,直接邁向了更加詭異的程度。
如果案發時隻有一個凶手,那第二個犯人究竟去了什麼地方?他們在完成犯罪之後,又是怎麼離開的?
伊達航一頭霧水,但眼見綺梨堅稱對第二個犯人沒有印象,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
“那我們就不再打擾了,如果西園寺小姐之後還能想起案發時的其他細節,可以隨時聯係我們。”
伊達航起身就要告辭。
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的北森十瑚見狀,也趕緊站起,一臉終於從牢裡放出來的如釋重負。
要是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繃不住。
綺梨沒有留他們。
雖然她也有許多話想問十瑚,但也不能當著伊達航的麵和她細聊,隻能在伊達航轉身時,飛快地與十瑚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見不速之客終於要離開,草壁立刻主動提出要送二人。
他想得很周全,既是送人,也是給綺梨和雲雀留下單打相處的空間。
十瑚一聽草壁這麼說,立刻飛快地朝綺梨的方向眨了眨眼,等三人的腳步聲走遠了,綺梨腰背一鬆,放下所有的戒備,轉而看向雲雀。
“看十瑚的樣子,她恐怕也不知道要來這裡。”
綺梨說著自己的推測。
剛才一直在旁聽,沒開過一次口的雲雀冷冷淡淡地“嗯”了聲。
“能調動十瑚的隻有公安的人,這次的事情怎麼連公安也介入了?”
公安的職權高於警視廳,即使是警視廳內部,公安部的權利也大於刑事部,這還是北森十瑚給她科普的。
十瑚這次來,肯定不是刑事部調借人手,而是公安的人將她安排在伊達航身邊一起行動。
雖然不知道公安的目的是調查什麼。
但可以確定的是,公安那邊是盯上她了。
可是為什麼?
就算這起凶殺案是有些離奇,但至於驚動公安那邊嗎?
“不知道,這件事之後再查。”
雲雀說得淡定,似乎公安那邊的行動在看來無足輕重。
他將綺梨剛才推到一邊的午飯又推回去,在綺梨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而滿臉痛苦的表情中,冷淡卻又不容拒絕地開口。
“你現在需要做的事隻有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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