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綺梨甩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吧。
不僅沒有多看伏黑甚爾一眼,甚至也沒給吧台那邊的波本多留一個眼神。
說要先離開的孔時雨反被丟在了後麵。
他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向身邊的人確認:“伏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伏黑甚爾沒有立刻回答。
他盯著厚重的木門緩緩將他們隔絕:“你剛才真的沒有瞧出任何異常?”
“你是說那個女人的身手格外敏捷嗎?”
這事在孔時雨看來,到處都是異常:“連你都沒有察覺那個女人的靠近,難道她也是……”
天與咒縛?
顧及著這裡的環境,孔時雨到底還是沒有直接說出那四個字。
從前有過同時出現兩個天與咒縛的前例嗎?
伏黑甚爾一聽這個推測就笑了。
“果然。”
孔時雨:“什麼?”
伏黑甚爾的回複無論怎麼聽都不像是答案。
孔時雨不解其意,但再看對方的表情,顯然也不願繼續再談這個話題。
在任務之外的情況下,孔時雨大多數的時間都不太明白伏黑甚爾這家夥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撬不開伏黑甚爾的嘴,也不想在無用的地方繼續浪費時間,見伏黑甚爾一點都沒有給自己答疑解惑的意向,他也不願意在這裡繼續多留。
“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隻要你還記得這次任務的內容就好。”
他說:“上野老頭已經結過賬了,你隨意。不過你現在表麵上的身份還是中學生,稍微節製一點吧。”
陷在沙發裡的伏黑甚爾坐姿隨意。
聽到孔時雨臨走前的叮囑,他隨意擺了擺手,也不知道是表示明白還是在趕他離開。
孔時雨一刻沒有多留。
他離開後不久,波本也終於端著甚爾點的酒水姍姍來遲。
“這位客人,這是您點的水割黑麥威士忌。”
他微微俯身,將酒杯放在伏黑甚爾的麵前,剛要離開,卻被甚爾一把攥住手腕。
波本:“!”
伏黑甚爾掌心收攏,明顯可以感受到對方在被自己抓住的那一霎那繃緊肌肉,無聲地與自己對抗。
但這一次,他沒有手下留情。
波本也意識到伏黑甚爾是認真的。
掌心內的東西不能被對方發現,波本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另一隻手便緊握成拳朝著伏黑甚爾揮出。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
伏黑甚爾反手掰過波本的手臂,迫使他不得遵從身體本能展開掌心,與此同時他偏頭避開波本拳頭,一把奪過對方掌心裡的黑色圓盤。
那是個做得精致小巧的竊聽器。
“原來這是你的手筆啊。”
伏黑甚爾捏著竊聽器,昏暗的燈光下他看不清這東西的細節,不過這也不妨礙他接下來的
舉動。
他甩開波本的手臂。
捏著竊聽器的手指上下稍稍使力,這高科技產物瞬間便在他的指尖化為無用的碎屑。
“做得倒是隱蔽,下次彆那麼做了。”
……
西園寺綺梨離開酒吧後,並沒有直接離開酒店。
她在走廊裡快速疾走,挑了個距離酒吧最遠的電梯,直奔18樓。
——那裡有事前就尊卑好的房間。
她偽裝成六道骸接近上野議員不算危險。
西園寺綺梨有自信不會被當事人發現。
如果盤星教那邊派來的人不是伏黑甚爾,她甚至有信心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獨自一人貿然離去,被人伏擊的危險反而更高。
誰知道盤星教那邊會不會想獨吞五千萬的懸賞。
綺梨一路留心走廊上的情況,確認周邊沒人發現自己,這才摸出口袋裡的房卡推門而入。
有人!
綺梨迅速環視一圈周圍,立刻確定房間裡有被人入侵的痕跡。
她合上門,卻沒落鎖。
同時右手悄悄伸進口袋,握住裡麵的Beretta。
這原本是想用來招待盤星教那邊的殺手的。
誰能想到對麵來的居然是甚爾,直接讓她的計劃全部崩盤。
綺梨放輕腳來到臥室門口。
挺直的背緊貼牆麵,手裡的槍高舉到胸前,綺梨屏氣凝神,留心著屋內的一舉一動。
臥室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綺梨打開保險,正要殺屋裡的人一個措手不及,屋內的人卻快她一步將門推開。
“來了?”
“恭彌?!”
綺梨一愣。
雲雀打著哈欠從屋內走出,他的西裝上有些細微的褶皺,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小睡過。
他眸光落在綺梨的槍上,繼而眉毛一挑,興致盎然地發問:
“哇哦,你是打算偷襲?”
“我以為是盤星教的人。”
危機解除,綺梨趕緊重新上保險。
她把槍換成手機,生怕被波本搶先一步似的,迅速給組織的Boss發了條郵件,又噔噔跑到門口,給房間上好鎖,這才回到雲雀身邊。
“你怎麼過來了?”
她走向雲雀,摘下假發與美瞳,隨手丟到一旁。
“收到一些有趣的消息,過來看看。”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
“那正好,我也有個情報想對你說。”
綺梨在他身邊坐下,看他將資料從信封裡一點點拆出。
她興致勃勃地問道:“你猜我剛才遇見了誰?”
“伏黑甚爾嗎。”
綺梨以為雲雀不會回答,沒想到他這次居然十分配合。
甚至給出了正確答案。
“你怎麼知道?”
她看他沒
有太多波動的麵容,瞬間福至心靈:“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情報?”()
那個人是盤星教找來的詛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