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多少,總要給些聘禮吧。”
不止安柳臣奶奶,連他幾個姨娘也跟著著急起來。
五側君卻正相反,慵懶的好似馬上就要睡著了。
“人呢,你們已經送過來了,舟車勞頓的,也累了,你們去歇歇吧。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側君,家裡的事情做不得主的,和我說再多也沒用。”
他揚起聲調,“來人啊,送客!”
很快,從外麵匆匆進來一群家仆,不由分說的把安家人給“請”了出去。
安家人不甘心就這麼走,被推出後門口還在糾纏。
帶頭趕他們出來的小廝雙手叉腰,跋扈地橫了他們一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把事情鬨大了。看是趙家玩不起,還是你們玩不起。一群土包子,來上京城撒野,哼!”
安家奶奶氣的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暈死過去,然而回應他們的隻有“嘭”的一聲緊閉的大門。
安家奶奶氣的渾身發抖,靠在女兒懷裡,怒不可遏的瞪著被關上的木門。“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走著瞧!”
……
芷雲找了好半天,才在前院的花園裡看到了坐在假山上的趙梓言。
“大小姐!”
她開心的叫了一聲,利落的踩著石頭,幾步跨了過去,站在假山下麵,揚著頭看向趙梓言。
“五側君說安公子是您的人,這住處還是咱們這邊安排比較好。”
麵無表情的趙梓言多了幾分不悅,“那就給他一個距離我的房間最遠的房間。”
“最遠的?那就是最後麵那間空著的房間了,安排那嗎?不好吧。”
芷雲說的話,趙梓言其實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隨口道:“有什麼不好,就那。”
“哦。”芷雲湊近一些,把雙臂搭在石頭上,然後歪著頭靠在手臂上,說,“大小姐,你不喜歡少君嗎?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是在邊關的時候嗎?”
她忽然靈光一閃,“前兩日,咱們喝酒時,你說的人就是他吧。”
趙梓言冷著臉,趙家、安家各懷鬼胎,她對安柳臣無意,安柳臣對她也無心,這樁親事,本就荒唐。
更可笑的是,為了留在趙家,安柳臣那麼上趕著演戲,裝出一副柔情蜜意的樣子。真是可笑!
錦衣玉食的侯府,還不如風沙漫天的邊關呆的自在!
芷雲等了一會兒,看她遲遲沒有什麼反應,便不再打擾,去給安柳臣安排住處了。
芷雲一直帶著安柳臣走到嵐荷苑的最後麵,再往後,隔著院牆是一片樹林,隱約間,讓安柳臣感覺到人跡罕至的空寂。
芷雲打開門,說:“您就暫且住在這裡吧。現在咱們院裡就隻有我一個丫鬟。您有事就來找我,哦,伺候人的小事就彆找我了,我隻伺候大小姐。暫時還沒有給您配的小廝,您先湊合幾日吧。”
芷雲說完把手裡抱著的一床被褥放下,就走了,仿佛全然沒有注意到安柳臣眼神中的不解。
安柳臣的眼神從芷雲的背影上收回來,看向空蕩蕩的房間。
這間房除了兩扇門兩扇窗,空的一無所有,甚至連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