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世子還在屋裡撞擊時,她就進帳去睡了,睡著睡著,夢見微安被人拉到軍營遭□□的場景,她嚇得一下子醒來,發現撞門聲還在,隻是聲音好像越發弱下去,她驚疑是裡頭的人撐不住了。
“青墨!快!你們趕快把木門撬開看看啊!”
看著眼前的姑娘散發跣足從帳篷走出,小臉被凍得發白,青墨連忙把厚實的外氅遞上,道:“蕭姑娘,不可以的,世子有命令在先。”
那一陣蓋過一陣瘮人的撞擊聲,還伴隨著遠處的狼嚎叫,聽著讓人心臟更加發緊了。
“那你開門讓我進去吧!我有法子讓他安靜下來,不然這麼下去,世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沒法跟侯府交待啊!”
青墨一聽也在理,今年世子的情況的確比往常更嚴重,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那瓶寒食散被弄撒了,完全起不到一星半點作用的緣故,世子撞擊至今就沒停下來,再如此下去恐怕不行。
青墨答應給蕭柔把門撬開,他找了幾個仆從拿好工具準備把釘死門口的木板撬開之時,突然聽見前方侍從的驚呼聲:“狼群跑來攻擊!大家做好防備!!”
一聲令下,那燃燒轟轟的篝火被人一把冷水澆下去熄滅了。
撬著一半門板的人停止下來,跑到前方去幫忙。
青墨把蕭柔往屋邊一推,叮囑她躲著不要出來,然後他也抄起把刀往前了。
蕭柔背靠著木屋的門,膽戰心驚地感受著後背被失去理智的男人用頭撞擊的激烈震顫,不時伴隨他的一兩聲低吼、痛到極致的悲鳴,不遠處的狼嚎聲越發逼近。
不知道為何,她這一刻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可憐到近乎可悲。
她想起去年的那天,世子和長公主的對話,
“母親,今年的雪梅,開滿一個山頭,兒給你采摘,頗花耗了些時間,請母親恕罪。”
“你也知道自己晚了回來,不知道泡雪梅茶也要講求日子的嗎?這時日都錯過了跑出來還是那個味嗎?”
“你有孝心,母親很欣慰,但是,你也不用年年自己跑出去采摘,母親是更願意你去給我采雪梅呢,還是讓你牢牢把控這朝政的局勢,不讓人有機可乘?”
“你可太不成熟了!”
“趙嬤嬤,這裡好些雪梅都沾上血跡,剩下好的大概也不多了,你下去挑挑,把好的留下,不好的扔了吧。”
趙嬤嬤覷著世子一身的傷,有些不忍道:“殿下,都是世子辛苦采摘回來的,這些洗洗還能用。”
長公主卻一臉睥睨,“能用?沾汙就是沾汙了,這泡出來是有血腥氣的,還怎麼喝?”
世子卻從頭到尾一副平靜的模樣,絲毫沒有難過,行禮後就默默退下去治傷了。
以前她以為崔燕恒出身在顯貴人家,母親是長公主,父親是手握兵權的侯爺,他是滿身光環萬眾矚目下長大的天之驕子,哪曾想過他也會有這樣的午夜,一個人躲在荒山木屋,為了不讓人知道自己的弱點,甘願與山中狼相伴,一個人痛得撞牆的時刻?
所以,微安是他唯一同長公主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