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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燕恒記得最後自己把她帶回來前,又要挾了她一次。
他說,隻要她肯跟他走,他可以當作今日不曾遇見過蕭家的人。
蕭柔一句話也沒說,她知道焰火工場地底下藏著的蕭家曆代祖先積攢的財富,已經儘數被崔燕恒挖出來了,然後那些蕭氏祖先留給後人渡過難關的財產,將會被扭曲為是貪墨的贓款。
蕭家已然被扣下這頂帽子,即便他暫時放了她七哥他們,又有何用?
往後餘生,蕭氏的這些人,都隻能見不得人地到處躲避,沒有錢沒有翻身的機會,做人做得連狗都不如。
不管她意願,他強行把她帶到了莊子上。
如今京中掀起了一陣對蕭氏人空前憎恨的浪潮,這股浪潮大得,連宮中都受不了。
皇帝最後把崔燕恒喊到殿前來,想讓他把蕭氏女獻祭出來,平息民怨。
二皇子聞言,忍不住出聲道:“父皇,蕭氏祖輩以前在南部一帶頗有民望的,他們不是一般的商賈,犯錯的是蕭參,與蕭氏女無關,陛下如果隻是想平息民怨,就把人推出去,未免過於草率,恐會得罪南部的人。”
馬釗一把在禦前跪下,懇求聖上放過蕭柔,他願意把往後一切的軍功都來贖她。
隻有崔燕恒一直沉默著,直到皇帝頭疼地再次喚他,“崔卿家,朕知道,蕭氏女與你頗有舊情,想聽聽,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辦?”
他揖了揖手,“但憑陛下處置。”
“隻是...太後生辰將至,不宜急著辦此事,臣認為,,此事不若在太後千秋宴後視情況再作打算。”
“嗯,也好。”
於是,在太後千秋宴之前的這段時間,皇帝把看管蕭氏女的任務,交給崔燕恒,崔燕恒繼續把人藏在莊子上,每三日仗著看管任務為名頭,跑到莊子一趟。
長公主對此不滿到了極點。
她找到機會逮住了請假趕往莊上的世子,命人道:“把世子抓回衙門點卯,不得有誤!”
崔燕恒失笑,解下腰間的劍,雙手捧著,一步一步走到長公主麵前。
“母親何必勞動旁人?明知他們不敢。”
“不若母親親自來,也好叫這條街上的人看看,永安侯世子到底窩囊不堪到什麼程度,需要母親逼著上衙門當差,可母親,兒這是在奉旨看管好蕭氏女啊,如若你這麼做,蕭氏女不見,母親敢負全責嗎?”
長公主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兒知道,當日馬釗來劫車,是因為得了母親相助,母親就真的認為,兒是為了蕭氏女,才不娶那昌平郡主的嗎?”
“難道不是嗎?你以前都很孝順母親的,從不跟我頂撞一句,就連之前喜歡上賀知宮那個不受寵的公主,母親不同意,過了段時間你還不是放棄了,轉而答應娶蕭氏女,可現在蕭氏女不同往日得勢了,你卻執迷於她!甚至不惜同母親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