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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蕭柔早早做好了賬目,親自來送還。
她趁世子早起去了附近巡視田莊的時候,同青墨說昨日賬冊拿少了一本,她去書房親自把做好的賬目放回原處,剩下的賬她就在書房趕一趕,一會就能做完。
青墨隻得放她進入。
那拿少的賬冊是她昨日故意留下的,為的就是今天。
而另邊廂,崔燕恒跟著暗衛留下的線索,一路來到田莊對麵的山頭。
一隻信鴿在樹上棲息,被他用小石頭砸了下來。
這隻信鴿曾在這一年裡被他的人注意到,於是,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給她提供信息。
拽下鴿子腳上的信一看,發現是一張空白的信箋,他拿起往鼻尖嗅了嗅,掏出火石生了火,把紙往火上烤了烤,果然,那些字跡就呈現出來。
信裡,除了交待一些重要信息外,她又羅裡吧嗦說了許多無關緊要的事來抒發情緒,這很符合蕭柔的性子。
他隻是覺得他把她帶到莊子來這一年,她變得內斂了很多,輕易不透露情緒,隻有在這封信上,還依稀流露出一些情緒,讓他覺得安心。蕭柔向信裡的那個人表達了她沒能找到那份口供而失落,同時也表示,如果她舅舅當真無錯,那她就不需要繼續待在世子身邊,她想請信那邊的人助她離開。
世子看完這些,整個人都不好,掐緊了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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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蕭柔在書房裡打開了一條密道,果然在密道裡找到了她找了許久沒有找到的那份口供。
她熱流盈眶,立馬搬出紙筆準備拓印一份寄給二皇子查個究竟。
不料,這時候應該還在田莊的世子突然進來,在沒有來得及收起的情況下,那份口供紙暴露在二人之間。
蕭柔已經站起,來到世子麵前,此時麵上一點驚慌神色都沒有,表現得相當鎮靜。
崔燕恒目光盯著案上那張口供,朝她瞪來不悅的眼神。
“世子,這是什麼啊?好像是關於我舅舅那樁案子的檔案,我剛剛不小心弄倒了一麵牆,在裡麵找到的,因為好奇,我就看了起來,那樁案子不是已經了結,檔案應該放在邢部的嗎?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她的表現相當不錯,在這種被人撞破的情況下依然能臨危不亂地裝糊塗,果不愧是李應琦的外甥,蕭參的女兒。
隻可惜,他已經知道她外頭有給她供消息的人,也一直都知道她在背地裡做什麼,若不是知道這些,憑她現在的反應,他大概還真會因為她的“無知”,而放她一馬。
“你不死心,你認為你舅舅是無辜的,你想翻供是吧?”
他就這麼直截了當地戳破她,看著她的表情細微地變化,然後又恢複冷靜。
“世子你在說什麼啊,那個案子不是已經了結了嗎?我即便有多希望舅舅是無辜,也沒有這個能力啊。”她笑。
“的確。”他也笑,隨即推開牆上珍寶閣的那個暗格,走進密道取了一份文書,又甩在她麵前,“你看看這遝文件就會明白,這案子確實無可翻供了。”
蕭柔一臉愕然,顫著手接過他遞來的東西,這些竟然都是舅舅貪墨的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