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去。”
男人半邊身子藏在陰影中,半邊身子沐浴在陽光下。
氣場強大,讓人生畏。
司機恭敬的應了聲,發動引擎。
車子啟動,向前行了半寸。
地上,女孩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毫無征兆闖入進車內人的視野裡。
男人精致好看的眉輕蹙。
這女孩的眉眼,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等等。”
司機又一個急刹車,惶恐的扭頭,“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打個120吧。”
“啊?”司機一愣,爺剛才不是說不管的嗎?
男人抬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底藏著警示的意味。
“我這就打。”
司機輕車熟路地撥打120,和對方講清了地址。
然而,後座的男人沒有說要走。
司機急得抓耳撓腮,又不敢發問,隻能煎熬的等待。
直到遠處傳來120鳴笛的聲音,車內才響起男人冷淡的聲音。
“走吧。”
司機如釋重負,一腳油門,離開了‘案發現場’。
**
南城醫院。
昏迷中的秦笙感覺耳朵裡充斥著哭泣的聲音,吵得她頭疼。
誰死了?
給誰哭喪哭這麼慘?
怎麼還哭得沒完沒了了?
頭痛欲裂的秦笙,在天人交戰後醒了過來。
然後她看到,坐在床邊哭泣的美婦人,抹眼淚的動作僵住。
下一秒,再次爆發驚天的哭聲。
“小笙,你終於醒了!你都昏睡了一天了!差點嚇死媽媽了!”
得。
罵早了,差點兒把自己送走。
“老公,快去喊醫生過來,咱閨女醒了。”
霍彩雲風風火火的衝出去喊秦遠鶴。
秦笙微微歎息,她失去記憶這三年,耐心見長。
擱她以前的性格,根本不會容許這麼鬨騰的人,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很快,霍彩雲、秦遠鶴和主治醫生,三人一起走進病房。
秦笙頂著包成木乃伊的腦袋,乖乖地坐了起來。
主治醫生詢問了一些基本情況後,囑咐道:“你的頭部主要是外傷,已無大礙,但是不排除有腦震蕩的風險,還是建議再去拍一個腦部CT。
“另外,如果你感到惡心、想嘔吐,也要及時告知我。”
秦笙點頭,“好……”
霍彩雲一邊扒拉著秦笙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看,一邊絮絮叨叨地問:
“小笙,你有沒有感到頭暈啊?”
秦笙:“有。”
“啊?”霍彩雲一驚,急忙喊道:“醫生……”
秦笙無奈:“被你晃暈的。”
霍彩雲訕訕的收了手,但嘴上並未收斂,仍在喋喋不休的關心。
秦遠鶴關心了秦笙幾句,便出了病房,下樓去繳費了。
秦笙腦子一團麻,正心煩,受不了養母的滔滔不絕,借口尿遁了。
洗手間裡,秦笙聽到了秦遠鶴和醫生的交談聲。
“醫生,我女兒十六歲的時候因為腦部受傷失憶過一次,這次的腦部受傷,會不會誘發她想起過去的記憶?”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醫生說。
秦遠鶴又問:“這種事情有沒有辦法避免?”
“不能。”醫生態度堅決,隨即不解地問:“不過這算是好事吧?”
秦笙微微皺眉。
聽這語氣,秦遠鶴似乎很害怕她想起過去。
隻是,他是舍不得自己離開,還是另有所圖?
秦笙忽然想起了什麼,拉開衣領,去找後脖頸上K實驗室刻的編號。
然而,入目的是一片光潔無痕的皮膚。
秦笙拉好衣領,眼底已然是一片寒意。
K實驗室刻編號的顏料是專門研製的,隻有實驗室有消除的藥水。
去冰原實驗室那天匆忙,她並未想起要去找藥水,所以不會是她消除的。
那麼,她的編號會是誰消除的?
那個人和K實驗室會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