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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釗是從宮中的宴會上逃出來,趕到這裡的。
宮宴開始前他就接到了崔燕恒給他的信,那是蕭柔親自寫的,要拒絕他的信。
這整整一年來,他在外領兵打仗,無時無刻都記掛著在京中的她,他一直給她寫信寄信,縱使一直收不到她的回信。
他堅信她會等他,所以即使收不到她的回信,他也一直寫,一直分享自己的事情,就像以前在侯府,他不能說,她就坐他旁邊一個勁呱噪不停地分享自己的事一樣。
他一直以為她懂,直到今日宮宴前收到她的第一封、也是唯一的回信。
‘你為什麼,要拒絕我?’他眼裡滿是著急,手忙腳亂比劃著的時候,不小心弄翻了屋外的晾放臘肉的架子,弄出嘩啦啦一聲聲響。
蕭柔不忍見他如此狼狽失態,一方麵也在愧疚。
但是,她不能如此自私,一麵為了拿口供同世子糾纏不清,一麵又讓他等自己。
“小釗,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她一麵說,一麵用手比劃著。
‘你走吧。’她強忍著眼角的澀意,用手勢叫他離開,然後背轉過身。
這時府裡的護院已經喚來了,“馬大人,你不可擅闖侯府,請吧。”
那些護院架起他,朝他比了個“請”的姿勢,要委婉地送走他,這時長公主的身邊伺候的趙嬤嬤來了,她讓那些護院都退下:“殿下有令,虎威校尉是府裡的貴客,來了就得好好招待,誰敢動他?”
趙嬤嬤走時帶走了一乾人等,還同蕭柔道:“蕭姑娘,有什麼事好好同校尉大人說,天下間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蕭柔莫名其妙地被人拉出屋門推到馬釗麵前,看著麵前錚錚硬漢的柔情淚,她忽然就慫了。
“小釗,這...對不起,我沒什麼要同你說的了,你...你彆這樣好嗎?”她手裡的手勢越比劃越低,眼睛也低垂著不敢看他。
見她要走,馬釗往前一躍,伸出手攔她,雙手比劃著:‘你,嫌棄我又聾又啞嗎?’
比劃完,可憐地垂著頭,蕭柔立馬搖手:“不是!當然不是!你千萬不要誤會,你是值得更好的!”
馬釗看著她,手裡認真地一下一下地做著手語,‘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放棄,也給我一些時間,明年,我就向聖上自請到西境去,等我找到你的家人,擊退羌國立下功勞,我就立馬要求聖上賜婚。’
蕭柔愕了愕。
他又比道:‘我已經打贏了一役,立了個小功,聖上應諾下來,給我賜了府邸,再過幾天等府邸徹底清理完善好,你就可以過去住,再也不必寄人籬下了。’
她看著他懇切到近乎哀求的眼神,這時又瞥見他胳膊上繞纏的繃帶,
“這...”她輕輕碰了碰他胳膊,他吃痛立馬縮回,笑著比劃,‘不礙事,打仗在所難免。’
她眼眶一酸,淚水再也忍不住。
小釗他是那麼好,在侯府的時候,他已經處處維護她,保護她,現在,哪怕在戰場上,想著的依舊是儘快立下軍功娶她回去,為此他不惜拚儘全力,她知道他在戰場上有多難,也明白他對她的心意,她怎麼忍心...怎麼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