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確表態了,但她沒有注意到,此前她沉默得太久,落入溫向儀耳中時,這句回應不夠流暢自然。
溫向儀不覺得**有意欺瞞自己。
或許**剛剛走神了。或許,**像新辯手麵對一個嶄新辯題,毫無準備下說出不夠自信的內容,於是出口時連自己心下都會猶豫懷疑。
溫向儀有些後悔把談論這個話題的時間定在睡前了。
令人鬆懈的夜色掩去了她的有意試探,卻也讓她看不到**的神情,無法做出更精準的判斷。
她安靜的時候,覺得話題結束了的**當即開了口。
**先喊了聲:“溫懶懶。”
溫向儀:“我在呢。”
**從她的輕柔的回應裡補足勇氣:“你不是也和齊倚雲說話了?你跟她說的是……”
後來**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應該沒聽錯。
她得問清楚。
“我以為你不會問我了呢。”
“……想起來隨口問問。”**保持著語氣的隨意,“你快說。”
溫向儀嗯了聲,像是鼻音裡帶出來的,鬆弛中帶著點笑。
“我跟她說,我不喜歡她接近你,你是我的。”
**的耳朵又熱了起來,因為溫向儀說話的氣體打在她耳朵和側臉,這份熱汽無聲散到她的臉頰。
溫向儀靠得太近了,**吸了口氣,乾脆轉過身,麵朝溫向儀側躺著。但她沒想好說什麼。
溫向儀的
話倒是來得很快:
“**(),你知道了會不高興嗎?
?
瞧瞧溫向儀問的是什麼問題?什麼高興不高興的……
**忽然發現她唇角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翹了起來**[((),還好關了燈溫向儀瞧不見,她趕緊放平,清清嗓子:
“你為什麼跟她這麼說?”
“齊倚雲和彆的女生不一樣,她喜歡女人,而且她的交際圈沒那麼單純,我不希望她靠近你。”
**沉默了會兒。
“就是這樣?”
合著,溫向儀是為了保護她啊。
**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失望,但溫向儀敏銳地接收到了一絲信號。
“當然不止,我還沒說完。”
說完這句話,溫向儀停了停。
語言空白的這幾秒,黑暗裡,溫向儀聽著**的呼吸,揣摩**此時的心理和她能接受的程度,以推測她要表達出多少,可以讓**像剛剛坐在自己麵前任由她撥弄發絲那樣,溫馴地接收她的話語。
可能,她不需要多麼謹慎。
因為**對她,向來非常縱容。
她從沒有被**拒絕過。放在**身上,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於是,溫向儀直白地陳述自己的心情:
“我說過,我會吃你和彆人的醋。我不喜歡任何你會被彆人搶走的可能。我不喜歡。”
**忍不住問:“因為我們是朋友?”
不是,溫向儀你對“朋友”也有這麼強的占有欲嗎?
你怎麼說得出口的啊?
“朋友”。
**總把這個詞掛嘴邊。
但溫向儀不急於糾正**。是“朋友”還是其它什麼,重要又不重要。
如果不能確定**對同性的接受度,如果冠以“朋友”的名義能讓**更放鬆地接受她的一切變化,那麼溫向儀很喜歡**遲鈍而鬆散的反應。對於**,她格外謹慎,且有足夠的耐心。
溫向儀輕聲道:“高中我們不管做什麼都一起,大學隻有我們倆在一塊。上個月我高燒,也是你照顧我,我和你的關係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能比的。**,你會覺得奇怪嗎?其實我也覺得,朋友間這樣是不是有些太親密了。可能……我太依賴你了吧。”
溫向儀說完,輕輕往後退了些。
**聽完溫向儀的發言,腦袋裡亂亂的,來不及細想,又被溫向儀帶起的動靜驚醒。
……親密在哪兒?她忍不住想岔了。她和溫向儀在一張床上睡了這麼多次,都是蓋棉被純聊天呢,自己都從最開始的應激反應到現在**以為常了,簡直是清清白白。
再說,溫向儀說得對啊,她們高中大學一路相處下來,溫向儀不跟她親近跟誰親近?哪裡奇怪?反正她不覺得奇怪。
溫向儀依賴她,哎,也正常,除了她,還有誰能照顧好溫向儀呢?她這麼嬌氣,還懶懶的不喜歡乾活。
**越想越
() 得意,越想越渾身舒坦。
她故作不經意的:“也沒什麼,就像你說的,我們比較熟。”
“隻是比較熟嗎?”
溫向儀聲音很輕,**險些沒聽清內容,好不容易聽清,語氣卻捉摸不透。
而她當下心情正好,完全沒在意:“跟彆人比起來麼,我們的感情肯定是……”
**有些羞赧,後幾個字含糊在嗓子眼裡,卡著出不來了。
她就是一點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