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等什麼?”
在全國都在暗流湧動的世道裡,作為一國之都的京城倒是顯得有些歲月靜好。
“哼!好個王一,在江南陸家壽宴上大出風頭後,就拿我們一貫道教當你的成名戲是吧?!”
若不是看著門匾上寫著一貫道教四個大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戶富貴人家的高門呢。
王一和梁挺帶著梁挺這小半個月連夜趕工製作出來的傀儡人偶,就這樣站在這一貫道教的宅子府邸麵前,作為尋常人中也算一把好手的道眾卻視若無睹。
“你現在就是再跟我說你這功法是脫胎於倒轉八方我也是不信了···”梁挺嗡聲嗡氣的說著,跟在王一身邊快三月了,王一身上的手段他到現在都是一知半解,總能給他整出點什麼花活。
裕泰茶館這邊,王一一身黑色長衫,背負雙手,端的是悠閒自在。而在王一身後,梁挺亦如鐵塔般緊緊跟隨,一身白色短打勁裝,襯托著梁挺的高大。而在這兩人旁邊,有著十個蒙著黑布,身形在五六歲孩童左右的隊伍緊緊跟著。之後才是換上三一門道袍的李慕玄和似衝,他們此時也隻能跟在一旁,不能加入到王一和梁挺的隊伍當中。
“彌勒既未來?既見未來,為何不拜?”
“師叔,這又是什麼奇門手段?墨筋柔骨門的?”
而王一此時也轉過身,朝著門外踱步,手裡還轉悠著他那把繳獲來的鍍金小手槍。
這時似衝才反應過來,他不能把王一當做龍虎山的張之維,眼前這個野蠻生長的年輕人,是真的可以做出一手玄功,一身炸藥包去赴宴的。
燕武堂,機雲社,白雲觀,濟世堂,這四個在京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一方勢力,他們的當家人都在這一晚不約而同帶著幾個年輕子弟出了門,像是約好了一般,在江湖小棧紮根在京城的酒樓——迎鶴樓聚在一起,由江湖小棧少掌櫃劉謂接待。
似衝指了指被梁挺帶著那一支小隊伍,給李慕玄解釋著。
三一門弟子砸場這件事沒有任何問題,是他們一貫道教惡了人家。但為什麼三一門弟子會注意到隻在京城一角紮根的一貫道教?那就純粹是這個叫王一的散人禍水東引搞出來的。明白自己平白無故挨了頓毒打,連混江湖的名號都得換個,這名之前自稱大盈仙人,現在改為空虛道人的堂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事實上,一貫道教的教義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拿來主義。
王一自顧自的離開,他要去茶館倉庫那邊看看梁挺的進度條,這家夥自從李慕玄這敗家孩子從自己老爹和兩個哥哥手裡討來一筆錢,給梁挺購置他想要的物件後,就一直悶在倉庫裡,除了吃飯的時候出來,剩下時間都在裡麵呆著,他得去看看梁挺有沒有悶出什麼毛病。——
民國十四年,十月初一,京城,夜。
他們本身就沒有所謂具體的教義,而是將儒釋道三教經義這邊抄抄,那邊抄抄,混成一塊,假裝成自己的。甚至還會與時俱進,看中華大地上基督教隨著傳教士進來而盛行,也會把基督教的教義也抄進來用,所以,就有了以下這段屬於一貫道教教義的四不像。
這裡的事,王一再怎麼折騰,也不能把似衝和李慕玄以及他們身後的三一牽扯進來。
‘無極真空老母生萬道,萬道皆有法,法為一貫道,道可通今古,信我通未來,未來當如何?未來既彌勒,彌勒既真主,見教如見真主,見真主,如見彌勒···’
看著王一從懷裡掏出那把鍍金小手槍,似衝就一陣無語。
皇城內的大人物們粉飾太平,覺得一切都在他們掌握之中,皇城外的京城百姓得過且過,隻求這仗能有一天消停。
“等劉少掌櫃的一封信。”
“那手段是,但這掩人耳目的手段,應該是王一自己那門脫胎於鬼手王的獨門功法所致。”
“似衝師叔,這話是不假,但要想對付我和張之維這種,明槍你最起碼也得夠上百個,還得有差不多水平的暗箭。他一貫道教要是有這些,現在也不會滿足紮根於京城一角,早就踩著燕武堂和機雲社了,畢竟天大地大,也大不過這個呀~”
他又想到之前那個倒黴全性,從似衝的角度來看,算是個好手。至少真炁護體下,得三五發子彈才能打破,然後打死。但就因為自己多了句嘴,被王一一句話分心,當場爆頭,愉悅送走。
就像王一說的,這是他和一貫道教之間的事,似衝和李慕玄的三一門門人身份隻要有心人一打聽,根本藏不住。若是真牽扯進來,隻會給三一門找麻煩,所以他們隻能看著王一帶著梁挺去赴宴。
“萬丈高樓平地起嘛梁兄,不要這麼迂腐,以後你這機關一道可是大有作為地~”
“他媽的!豈有此理!”
王一背負雙手,猶如仙人般馮虛禦風,長衫下擺隨風而動,立於夜色之中,俯瞰著下方一眾假借仙神之名招搖撞騙的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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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