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到了夜幕降臨。
之之心裡有事,一直睡不安慰,一路上都無精打采的。
直到到了醫院,她跟著徐秘書一起進了病房,見到裡麵那一屋子的人時,驟然清醒過來。
病房一角堆滿了彆人送來的鮮花與果籃,柏慕言靠在床頭,眼睛上依舊蒙著一層白綾,王叔侍立在他身側。
床邊坐了一個中年婦人,幾個與之之差不多大的年輕男女分彆坐在病床不遠處。
再加上來查房的醫護人員,房間都快給擠滿了。
此時見到進來的之之和徐秘書,眾人的視線紛紛投了過來。
之之昏昏沉沉的腦子霎時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她對他們禮貌的點點頭,笑容有些僵硬,“既然有客人,我等會兒再來。”
“不用。”
病床上,柏慕言朝她的方向招招手,“過來。”
之之隻得上前。
醫生查完房離開,房間裡總算空了一些。
她放下帶來的米湯,語氣略有些僵硬:
“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柏慕言仰著臉對她笑。
不知怎麼的,之之莫名自在了一些,“那就好。”
柏慕言對之之介紹道:“這是我二嬸。”
他說的正是床邊的婦人。
之之老實跟著叫人:“二嬸。”
二嬸笑容可親,拉了她一隻手握在掌心,“真是個乖孩子,慕言有你陪著,我和他叔叔都放心。”
之之不好意思的笑笑。
“哥,嫂子真好看。”和之之差不多大的女生笑嘻嘻開口。
柏慕言望著之之的方向微笑:“是嗎?”
“不信你問柏慕寒。”女生推推身邊年紀最小的少年,“說話。”
少年掃了眼之之,眸中波瀾不驚,嗓音冷淡:
“不過是皮相,並不重要。”
女生扶額,“嫂子,我弟他性格就這樣,對誰都冷著一張臉活像欠他錢一樣,你彆介意。”
之之看出他們沒有惡意,並不往心裡去,“我明白了。”
“好了,你嫂子來了,那我們也不多打擾了。”二嬸笑眯眯的站起來,“讓他們小兩口自己待會兒。”
之之忙道:“不打擾的。”
二嬸拍拍她手背:“有空到家裡來吃飯。”
她不忘補充一句:
“就算慕言不來也沒關係,你人到了就行。”
之之胡亂應了下來,送他們出了病房,目送他們進了電梯。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柏慕言的家人。
總感覺……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一般來說,像他這樣的豪門,親人之間的關係大多都挺冷淡的,甚至惡劣一些的,互相給對方使絆子的也不是沒有。
但這一家人對柏慕言,貌似挺好的。
徐秘書幽幽出聲:
“柏先生和二嬸一家的關係確實很好,他父親留下的集團現在也是柏二叔在替他打理,他完全就是個甩手掌櫃,隻要安安分分的彆瞎折騰,金庫裡的錢夠他花到下輩子。”
之之捂住心口:“彆說了,再說下去我要得紅眼病了。”
徐秘書果然停下這個話題,拿出一瓶藥油遞給她,“聽說是從前宮廷特供的藥,擦你額頭上的傷,應該很有用。”
之之感動的無以複加:“你對我真好。”
徐秘書:“不是我送的。”
之之:“啊?那是誰?”
“不管誰送的,用就是了,”徐秘書看了眼時間,“我到點下班了,你去病房找老板談心吧,走了。”
不給之之反應的時間,她走進電梯,“叮”的一聲,電梯門關上。
之之揣好藥油,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垂著頭回了病房。
王叔極有眼色的離開,不忘帶上門。
柏慕言聽見腳步聲,臉上沒什麼表情,“過來。”
之之無端想起他剛剛仰著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