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苗疆修邊防？
關鍵詞一下子竄進了蕭如玉的耳朵裡。
她貼著婦人的胳膊，糯唧唧的嗓音響起。
“大娘你莫要難過了，這修邊防是怎麼一回事？”
婦人看著她軟糯的小臉，心一下子就化了。
“三月前，朝廷貼了昭示，說每家每戶都要出一個壯工前去修邊防。”
“俺兒子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信兒了。”
這話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楊太醫的耳朵裡，他麵生疑惑。
待婦人前去院子裡燒火煮飯，他小聲在屋內開口。
“師父在朝中，並無聽過苗疆修邊防之事，這婦人的話有些生疑。”
蕭如玉撓了撓下巴，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王大柱已經將飯做好。
“來咯，久等了。”
“俺家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還望你們不要嫌棄。”
他將一大碗稀飯放到桌子上，麵帶微笑地看著幾人。
見王大柱夫妻二人進屋，他們也就隨之噤聲。
婦人熱情地替他們將飯盛好，放到每個人麵前。
蕭如玉餓了一整天了，聞到飯菜的香味早已經饑腸轆轆，端起碗就吃起來。
楊太醫雖還防備著，但也抵擋不住飯菜的誘惑。
趁眾人沒注意用銀針試過毒後，也放心地吃起來。
王大柱一邊往嘴裡塞飯，一邊頭都沒抬隨口問道。
“你們怎麼會來到如此偏遠的地帶，聽你們口音也不是這一帶的人啊。”
蕭如玉嘴裡塞著飯，脫口而出。
“我們是繞路前往苗疆的。”
她捂住小嘴，意識自己說漏嘴了。
還好十一在一旁打圓場，敷衍了過去。
“我們帶著家父前去探親，走著走著就偏了路。”
王大柱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怪不得，那樹林實在偏僻，若不是遇到了俺，你們怕是今晚就要在那露宿一夜了。”
婦人在聽聞他們也要前去苗疆的時候，遲遲沒有說話。
蕭如玉的餘光掃到她，發覺她已經紅了眼眶。
她拐了拐十一，意識讓他也看過去，有些不知所措。
王大柱發覺了自家媳婦的不對勁，連忙替她擦著眼淚。
“怎麼了？又想小壯了？”
他替婦人向蕭如玉幾人解釋著。
“自從兒子走後，她一直掛記著，但這眼看著快半年了，連個信兒都沒有。”
王大柱扯著衣袖擦了擦眼睛，目光懇切地看向幾人。
“你們到了苗疆，能不能去找我兒子，給他帶個口信。”
他突然拉著婦人，向楊太醫跪下。
“告訴他，他爹他娘在家一切都好，莫要掛記。”
“要是有空就回個信兒過來，好讓他娘放心。”
楊太醫連忙扶起他，看著二人風月滄桑的臉頰，於心不忍。
“自然是可以，等我們到了苗疆，能找到你兒子的話，就讓他給你們回信。”
隨後，他詳細詢問了一番王大柱兒子的名字和所在地。
夜裡，幾人被安排在了王大柱兒子的房間內歇息。
聽著隔壁的呼嚕聲此起彼伏，蕭如玉在心裡詢問二人。
【王小壯的事情，師父打算怎麼辦？】
楊太醫瞧了瞧外麵並無動靜後，小聲回答。
“修邊防之事並無確信，萬一是坑騙我們的該如何是好？”
蕭如玉翻了個身，回想著晚間王大柱二人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