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床邊，將被角替她掖好。
蕭如玉抱緊床褥，帶著幾分委屈尾音開口。
【出來已經有足月之餘，不知臭弟弟怎麼樣了。】
【還有娘親，她定是很想念我。】
想起來之前的信，蕭如玉翻身下床。
【不如我再寫封信回去，告訴娘親我一切平安。】
見她起床，十一連忙去點燃了燭火，替她拿出筆墨紙硯。
“小公主這次想畫些什麼？”
想起之前她塗抹的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十一的話裡帶了幾分笑意。
【不行不行，這次不能再畫東西了，十一你替我寫幾句問候吧。】
十一點頭，接過筆，替蕭如玉寫了封報平安的信。
蕭如玉小心地將信封存好，等著明日天一亮就傳回去。
瞧著她側臉狹長低垂的睫毛，十一突然有一個想法。
“小公主，十一教你寫字吧。”
蕭如玉怔了怔，點頭應下。
【好呀好呀，等我學會寫字後，就可以給娘親寫信了。】
她上前抓住毛筆，手堪堪能攥住。
“十一的名字最為簡單，小公主就先學寫十一吧。”
邊說著，十一在紙上寫下名字。
蕭如玉學模作樣地跟著寫下，但她的筆搖搖晃晃的，寫出來也是歪歪扭扭的像長蟲。
她瞧著自己寫的字，又探頭看了看十一的橫平豎直，忍俊不禁笑出聲。
【十一，你瞧瞧我寫的，像不像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
十一湊過來看，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小公主莫要著急，練字講究一個心穩。”
“一橫一豎一橫。”
他握住蕭如玉的小手，輕輕用力帶動著她的手在紙上寫著。
瞧著紙上的字，蕭如玉驚喜出聲。
【十一你快看，我會寫你的名字了。】
她心情愉悅的貼在十一懷中，一遍一遍寫著“十一”。
十一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楊太醫被二人窸窸窣窣的動靜吵醒，以為是有什麼情況，推門進來就看見了這一幕。
他目光落在紙上，燭火搖曳中眼底暗藏著幾分擔憂。
蕭如玉見他進來，從十一懷中跳下來，舉著紙展示。
【師父你快看，我會寫十一的名字了。】
楊太醫的心情複雜，摸了摸她的腦袋，撇開話題。
“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趕路，小公主早些歇息。”
說罷，他目光又移到十一身上。
“十一，我房間有些東西沒收拾好，你過來幫下忙。”
十一應下，哄著蕭如玉入睡後就去了楊太醫房間。
楊太醫坐在床前，蠟燭已經燃了一半，燈光有些昏暗。
見十一進來，他指了指旁邊的行李，讓十一先行收拾。
正收拾時，楊太醫似有若無的歎氣聲從身後響起。
“十一，你並不是不了解小公主的脾氣習性。”
他走過來，拍了拍十一的肩，話中有深意。
“她是身懷異能，但畢竟現在年紀還小，若是讓旁人知曉她……”
楊太醫點到為止，又歎了口氣。
“這些日子的險象你也看在眼裡，來日有一天若有其他事情迫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