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賢娘忍不住開口。
“有什麼話飯後再說。”姚善盯著幾個女兒把飯吃完,打發婢女嬤嬤把飯撤下去,自行去解決午飯。
母親自從七八日前瘋了以後,不知怎麼的,氣勢一日盛過一日,麵對這樣的母親,賢娘等小姑娘們絲毫不敢違逆,一個字不敢吭地乖乖拿起筷子,把飯吃完。
飯後姚善叫幾個女兒一起去院子裡散步消食。
芝蘭院不大,她領著女兒們慢慢悠悠走了幾圈後,袖著手轉身開口:“世間所謂的規矩道理都是用來束縛無權無能之人的。”
賢娘等人驚詫地看向母親。
“本尊不守這些破規矩,因為曾茹沒本事令本尊遵守。”
賢娘等人瞠目結舌,母親、母親竟然直呼祖母名諱。
“你們是本尊的女兒,這世間的破規矩你們也不須遵從。”姚善低頭看著幾個女兒,“不然心智骨頭便會養得越來越軟爛。”
一陣微風吹過,庭院中的梨花如春雪般洋洋灑灑飄落下來,沾滿了姚善青色衣襟。
青白相襯,瑩瑩生光。
幾個小姑娘懵懵懂懂地望著母親,隻覺得她不似世間人,又似世間人。
姚善教完女兒們,也不管她們聽不聽得懂,便揮揮手打發她們去午休。
她也回臥房換下衣衫,盤坐於床上運功修煉起來。
東廂房內,慧娘和賢娘躺在被窩裡竊竊私語。
“大姐,你有沒有覺得母親近幾日身體好了許多?”
賢娘輕輕“嗯”了一聲:“母親能好起來,比什麼都強。”她心想母親瘋就瘋吧,隻要母親平平安安的活著,她願意終身不嫁,奉養母親終老。
“可我聽人說,這叫、這叫……”慧娘紅了眼說不出口那四個字。
“都是胡唚!”賢娘不樂道,“你看母親如今一日強過一日,周身威勢也越來越重,哪裡有不好的樣子!”
慧娘聽罷,用力點點頭:“的確如此。大姐說得對!”
“不知怎麼的,我覺得母親現在比祖父氣勢更為強盛。可不一樣的是,我麵對祖父頗感畏懼,而麵對母親卻覺得敬仰,忍不住想要臣服。大姐,你有這樣的感覺嗎?”
“我亦有此感。”賢娘歎道,“有時竟分不清母親是否真的瘋了,還是世人皆是瘋的,唯母親一人清醒。”
姚善修煉了半個多時辰後,起身換上一件綠色立領對襟長衫和藍色馬麵裙,隨後走出房門。
看到門外侍立的夏荷,她開口吩咐:“去折兩支三尺長的梨枝來。”
夏荷應諾,手腳麻利地爬上院子的梨樹折了兩根梨枝。
姚善接過一枝:“你根骨還湊合,今日起你就同本尊學武吧。”
她昨日將女兒們和院內婢女的根骨摸了個遍,根骨最佳者除了小四便是此女。她雖然是凡身不能修煉自己的功法,又已經年滿十六歲,但若跟自己用心學武,假以時日,對付幾個凡人不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