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2 / 2)

“多謝夫人。”扈七娘撲通一下子跪到地上,給姚善磕頭。

“你要去哪?如果順路我們可以送你一程。”姚善扶起她,遞了個台階過去,“如果無處可去,也可留下來跟隨我去山東。”

扈七娘眼神驚慌而遊移,急忙擺手:“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我自己走……”

姚善笑了一下,示意她跟自己到遠處說話。

“我知道你怕連累我。”她直接挑明其中原委,“半個月前你把你丈夫殺了,然後半夜逃了出來。”

扈七娘嚇得猛然後退,跌坐在地,雙唇劇烈顫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從不進城,因為你害怕被官府捉拿歸案。”姚善上前一步,半蹲在她麵前,“當朝律法,妻謀殺夫,淩遲處死。你不甘心,同生為人,憑什麼他毆打辱罵你卻要'義當容隱,告則乾名犯義',你不得不忍,畢竟'故凡有告者,則杖一百,徒三年'。”

“你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你丈夫賭博輸光家業,想把你賣了換錢去賭,你終於忍不下去了。於是你在他睡著後拿菜刀把他殺了。天理不昭,你替自己昭。”

扈七娘抖著唇,淚流滿麵。

“你想活著不想被淩遲,所以逃了出來。你活了這麼久,你很厲害,你還會繼續活下去。”姚善笑了笑,“跟著我,我可以保你性命。”

“我…我……”扈七娘心亂如麻,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夫人是架梯子還是把索命刀。

姚善輕聲道:“其實你做不做決定都沒關係,我不會放你離開。”

“擦乾淨臉,我們要啟程了。”

“對了,你姓扈,以後你就叫……扈明吧,'在天者莫明於日月',望你可以心明如日月,一直做個明白人。”

姚善站起來走到馬車邊,交代侍女照顧好扈明,然後撩起衣擺,躍上馬車。

馬兒休息夠了,車隊再次啟程。

姚善斜倚在軟枕上,看完小姑娘們交過來的文章,沒有立刻點評,而是放下文章,問她們:“法者所以愛民,其'民'所指為誰?”

小姑娘們納悶地異口同聲:“當然是百姓啊!”

“天子可是百姓?女子可是百姓?”姚善繼續問道。

小姑娘們有了些猶疑,片刻後,賢娘開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天子也是百姓,女子和男子都是人,當然也是百姓。”

玉娘和霞娘認同地點點頭。

“可自古天子王子等人犯法,幾時與庶民同罪了?”姚善挑眉,“法不約束有權勢之人,隻約束庶民,又何來'法者所以愛民'?”

小姑娘們皆被姚善的話驚得微微張口。

“當今刑律有言,'若奸夫自殺其夫者,奸婦雖不知情,絞',又有'夫若將妻妾妄作姊妹嫁人者,杖一百,妻妾杖八十',還有'其夫毆妻,非折傷,勿論','凡妻毆夫,杖一百',你們覺得女子也是百姓,可律法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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