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到底是誰脾氣差?”
籃球隊隊長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噓——傻孩子,沒看出來嗎,你們家隊長不喜歡小姐姐,想辦法氣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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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馮導把越悠和康力丟給了在隊裡工作的師兄,然後就跟教練們喝茶去了。
張師兄已經在隊裡工作了兩年了,是省隊的常駐康複師。不管哪個項目的運動員需要治療,都會直接找他。
這讓越悠的眼裡閃爍著崇拜的目光。
體育運動項目分為田徑、球類、水上運動、體操、射擊等等,現在他們所在的訓練館主要是前兩個項目,田徑和球類。
由於這兩個項目的性質不同,比如田徑要求爆發力和耐力,球類主要是對抗,所以對於兩者所需要的康複治療的側重點也有所不同。
張師兄作為駐館康複師,需要兩樣都精通,才能應付得來各種症狀。
“這裡是咱們省隊六大球、跑步類、跳躍類和投擲類的項目的訓練館。”
師兄指著診室牆上掛著的消防地圖,大致指出各個項目的訓練位置,向兩人一一介紹。
“省隊作為國家隊的儲備,大部分的運動員都是有學籍的在讀書,有課時需要回學校上課,如果有比賽或者選拔,就會有密集訓練。”
康力感歎:“現在乾什麼都需要知識儲備了,學業、訓練成績都要過硬。”
師兄補充:“是的,而且絕大部分都是走特長生進入的學校,文化理論課對他們來講還是有點難度的,訓練的時候心不在焉就很容易受傷。”
越悠點點頭,想起了一個靠文化課考進985的故人。
難怪那時候天天見他在操場訓練,選修課必翹,必修課選翹,遇到他上課的日子學校的女生還會在群裡艾特所有人來看帥哥。
原來是毫無壓力。
“最近羽毛球隊和田徑隊有比賽,這幾天都會見到他們。”師兄繼續介紹。
話音未落,就有人推開門了。
“你看,說曹操,曹操到,”師兄苦笑,指著這位戴著眼鏡的男生說道,“這是跳高的,高其致。”
跳高的就姓高,長得也挺高,非常好認。
“張醫師,我這手臂好像今天要換藥了。”
繃帶拆開,一片淤青積在手肘內側,麵積奇大。
看了一下顏色,泛黃帶青,應該超過兩周時間了。
越悠喃喃自語道:“這扶他林好像沒用啊……”
繃帶還沒從手上卸下來,又有一個娃娃臉闖了進來。
“嘶哈嘶哈!張醫師!!你看看我嘛!我腳又扭到了!”
張師兄:“……怎麼又是你,說了多少次了,習慣性扭傷的話以後沒救啦!你的職業生涯就拜拜了!”
他歎了一口氣,囑咐越悠。
“越悠,你去幫高其致換下藥,在桌麵上。”
然後帶著康力去掛簾後麵拯救娃娃臉去了。
越悠應聲而動,仔細盤了一下桌麵上的藥,三七的根莖,曬乾的桃仁和牛膝,還有切成厚片的棕黃丹參。
心裡一片清明。
太陽西斜進入診療室,灑在她白皙的手上。
隨著她手腕轉動,搗藥筒裡麵成塊的根莖漸漸變成了土黃色的粉末。
她乾淨利落地用酒精局部消毒,稍等片刻後重新厚塗了新鮮的三七粉,紗布一圈圈纏繞在受傷的手臂上,末了再係上一個活結。
完成以後,越悠以酒精凝膠擦手收尾。
高其致用右手推了下眼鏡。
“謝謝醫生。”
聽到這個稱呼,越悠睜大了眼睛,臉頰泛出一絲嫣紅。
“不用叫我醫生,我還不是,叫我越悠就好了。”她拿著兩袋藥給高其致,“黃色這一袋,拿回去熬熱水衝洗,白色這一袋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用。”
這邊連醫囑都講完了,掛簾那邊還在“嗷嗷”地叫著。
看樣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