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2 / 2)

弦月微醺 兮葦 7223 字 9個月前

稍等了片刻,陸銜星出現了。

“你……”她抬頭看一眼來人,嗔怒的話語馬上止住。

為什麼又穿著整套的運動服睡覺?

他是不是又焦慮了?

她放柔了聲音問道:“是不是睡不著?我們去散散步?”

陸銜星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的臉看。

沉重的眼神讓她的驟然放慢了語速:“剛好有些話想跟你……談談。”

“不了。”他無動於衷。

“那還是讓靖君回去吧,他太煩人了。”越悠想進門把靖君拉走,被他攔住了。

射燈從兩人的頭頂傾斜下來,打在陸銜星臉上,形成了一片陰影。

“不會,他有什麼話都直說,這點就挺好的。”

越悠怔住。

他是在生氣?

氣她沒有說實話?

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李存璋見過她了?

但是她並不想讓陸銜星知道。

如果這是李存璋能拿出來威脅他的東西,就證明了他很在意。

她還是……

不能說。

馬上要決賽了,不能讓任何一絲因素,影響到他的心態。

但是她可以說點彆的心裡話啊!也是實話實說的那種!

她捏著手上的紙袋子,遲疑地開口。

“陸銜星,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

“靖君陪我就行了。”

陸銜星的嘴角帶著毫無感情的笑意,眼底有著零星的破碎。

他還是拒絕了。

“那行,你狀態不好,今晚早點睡吧。”

越悠用了十二萬分的努力才讓嘴唇顫得不那麼明顯。

她想將袋子遞給他,卻在最後一刻選擇了放在門邊。

“我先回去了。”

圓滾滾的牛皮紙袋,孤零零地靠在牆邊。

越悠沒有理會它是否會被拿進房間,隻獨自捧著花,消失在了走廊儘頭。

她看見了自己的臉清晰地倒映在電梯門上。

淚汪汪的,像紅眼兔子。

現在正是壓力最大的時候,陸銜星都還撐得住,自己有什麼好哭的。

比賽完了什麼都可以說開了。

再熬幾天就好了。

-

但這幾天實在太難熬了。

陸銜星越發地沉默,隻會按時訓練,按時睡覺。

其餘時間根本不向任何人交待自己的行蹤。

越悠重複提醒自己不要過度關注,不要給他造成無形的壓力,不要好心做壞事。

陸銜星又不是小女孩,他說不要就是不要,彆強加一些臆想到他頭上。

他是成熟的男人,有自己的思緒和顧慮,當然也有自己排解的方法。

可她越說服自己要平常心,她就越焦躁。

尤其是坐到了和李存璋對峙的那一張桌子上。

吃早餐將牛奶當作黃油擦在麵包上;吃午飯時把吐出來的骨頭又夾回嘴裡。

要不是陸銜星及時阻止,她還能把骨頭嚼吧嚼吧直接吞了。

李存璋的惡意她恐怕隻接收到了百分之十,已經如此地坐立難安,陸銜星還要跟他打比賽呢,豈不是更煎熬?

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讓慌亂的自己再成為一個乾擾因素了。

越悠有意識地控製自己跟陸銜星獨處的頻率。

而陸銜星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完全不像從前總愛把她堵在角落。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他們都好像普中之普的同事一樣,見了麵連招呼都不打。

到決賽那天,越悠的不安到達了頂峰。

進場時一切正常,場麵是從雙方運動員握手開始變得詭異。

李存璋帶著千年不變的翩翩笑容,不知道用這招騙過了多少人。

而越悠隻能從裡麵看出來陰險。

第一局比賽進行得很順利,就跟唐暨研究的一樣,李存璋的球風很熟悉。

陸銜星跟他對打,簡直像是在跟另一個自己比賽。

但奇怪的是,李存璋也像是故意放水一樣,完全暴露出自己的缺陷,拱手送出了第一局。

比賽結束後,陸銜星是一貫的麵無表情。

兩人交換場地時,李存璋突然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陷入了長達兩分鐘的神遊。

賽間休息時間就兩分鐘,唐暨在說戰術的時候,他像是離魂一樣,眼神都被抽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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