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還可以告訴你,他在哪裡。”
越悠做出警惕的姿態,絲毫不放鬆。
剛剛分明聽到外麵有人,他在拖延時間。
她要馬上出去才行。
她的手依然在顫抖,但她擺出一副鎮定的模樣,說話擲地有聲。
“李存璋,你真的永遠都不如他。”
看著他的臉上開始不自覺地抽搐,青筋暴起的模樣,她心裡快慰極了。
其實李存璋在意的不就是這個嗎?
處處都要跟陸銜星比,處處比不上,隻能用些歪門邪道的手段。
他的臉色變得如此可怖,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她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看準時機,將口袋裡的能量棒直接砸到李存璋的臉上。
李存璋用手去擋連,被迫鬆開了拉住消防門,越悠連忙拉開,一個箭步閃身出去。
一看手機,休息時間剩下十分鐘。
十分鐘,她必須馬上、立刻找到陸銜星!
不遠處就是洗手間,男左女右,中間是母嬰室。
母嬰室門上的燈發出幽幽的綠光,表示裡麵有人。
她放棄了左邊,而是試探地擰著母嬰室的門鎖。
“哢噠”一下,門開了。
裡麵有人,但沒鎖門,證明這個人不是母嬰室的目標使用人群。
所以她終於,找到他了。
越悠擰開門,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正是陸銜星。
她放輕腳步,進去之後直接反鎖。
室內安靜極了。
中央空調送出的冷風,夾雜著小蒼蘭的熏香,緩緩地占據了她的感官。
“陸銜星……”
越悠捏著手指,慢慢走近。
沙發上的人一動不動,隻是雙手從頭頂挪到臉上。
她停在陸銜星的身旁,低頭看到他的發根被抓得亂糟糟的,連發旋都看不到了。
她撚了撚他的倔強朝天的發根,慢慢地順毛。
“你怎麼了?”
陸銜星雙肘撐在膝上,兩隻手將臉擋得密不透風。
她乾脆半蹲半跪在他麵前,將他的雙手撥開。
猩紅的雙眼,抿成一條線的嘴唇,戴了一邊的耳機,穿反了的外套。
一副像是被拋棄的小狗神情。
他沒有抬頭,視線僅聚焦在她的膝蓋。
越悠驀然地想起來,當年自己也是這麼一個頹廢模樣,在更衣室門口偷聽的。
是聽見了晴天霹靂的眼神,是不敢相信自己要被拋棄的神情。
心如死灰般的冷漠,揭示著強行割裂與現實的聯係。
越悠在撫慰與催促之間,選擇了公事公辦地開口:
“最後一局不打啦?”
剛說完她就後悔了。
這樣似乎顯得,她真的隻看重奪冠。
“你是不是要走了,”陸銜星的背脊仍舊彎曲,從嘴裡吐出來的話又心酸又卑微。
“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越悠深吸一口氣,穩住呼吸。
中央空調的循環換氣實在是太冷了,冷得她鼻頭一酸,連發聲都變得哽咽。
“沒有,你很好。”
“那你為什麼要去見他?”他的瞳孔在顫動,碎成了冰錐一樣的淚光,紮進了她心裡。
“為什麼……對著他笑。”
越悠心裡有無數句話要說,彙至嘴邊,刪繁就簡成為了四個字:
“是我不好。”
她才驚覺,陸銜星是不是也說過這句話。
在校慶的那個夜晚,他們站在階梯上,自己執意要將獎牌還給他時。
他就是這麼說的。
他說:“是我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