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垂眸,眼神黯然下去。
沈硯知捕捉到這一絲的變化後,臉上浮現淡淡的笑,耐心解釋道:“淙也說了是他不小心碰到了你。他和你的上司囑咐過了,讓她們不要誤會你。”
景稚垂眸,安靜乖巧,“謝謝。”
沈硯知沒看到景稚在眼底藏匿了什麼情緒,他將手裡的襯衫拿到她麵前,笑著問道:“景小姐願意幫忙把這件襯衫的汙漬清洗乾淨嗎?”
景稚抬起眼簾,有些意外。
“我......萬一洗壞了呢?”
“沒關係。”沈硯知聲色平和,“京辭說這襯衫不值錢,洗壞了也不用你賠的。”
說著,沈硯知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黑金色的卡片。
“這是他的名片,還勞煩景小姐洗好了按照這個電話打給他。”
“好......”景稚接過襯衫和名片,雖有不解,但也沒多問。
臨走前,沈硯知忽然對景稚微微一笑,“景小姐無需多想。”
***
酒店到彆墅區很近,對於沈硯知這樣長腿的人來說很快可以走到。
出酒店時有酒店的高層遇見了他,恭敬地朝他彎身打招呼。
“沈董。”
沈硯知朝聲音方向慣性地給出一個商業性微笑。
但他收回眼神時,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仿佛一位麵慈心狠的閻羅。
“給傅九爺打個電話。”
跟隨在他身後的小官兒立刻應道:“好的。”
撥通電話後,沈硯知一手拿著手機接電話,一手插在西裝兜中,從容不迫地走出了酒店的旋轉門。
“你三妹妹是個厲害的人,要送驚喜隻送能擊中人心的驚喜。”
沈硯知說這句話時,言語裡透著讚賞之意。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後傳來傅京辭淡淡的譏誚之聲,似乎是不肯承認的一句反問:“擊中人心?”
“沒有嗎?”沈硯知也反問了一句,十分淡然。
微醺後被夏夜的風輕撫會感到舒爽,彆墅內的小官兒給公子們準備了些酒後水果端上樓。
倚靠在沙發上的周淙也淡瞥了一眼站在窗邊的傅京辭,眉心輕擰,問道:“你諷笑什麼?難道你沒有嗎?”
“沒有。”傅京辭回答得不容置否。
周淙也一臉不信地搖了搖頭,他拿起一顆青提送入口中,但眼底卻浮著一層煩躁。
商時序交疊著雙腿靠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地看著手中的那份資料,“他三妹妹不僅厲害,還是個馴龍高手。”
“你說是嗎?霸王龍先生。”
“嗬。”周淙也冷笑了一聲,並不想說話。
誰不知道人稱京圈霸王龍的周淙也少爺桀驁不馴了快三十年,偏偏突如其來一個家族聯姻,讓他和端莊大方的傅家十千金去相了個親。
要他和這樣無趣的女人結婚生子?乾脆讓他去死吧。
巧就巧在這十千金是他好兄弟的三妹妹,常來常往的,他竟然把傅十給看順眼了,圈裡人都嘲他這是碰見了馴龍高手。
他心裡煩著,煩到不想待在這了,想回京洛。
左右不對勁,一個起身,乾脆跑到另一個陽台也打起了電話。
傅京辭掛電話時恰巧周淙也經過他身旁。
他聽到周淙也拿起電話不羈地說了一句:“我打擾你?傅糾思,你很忙嗎?”
傅京辭沒管周淙也打給自己三妹妹是乾什麼,隻是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支煙,將茶幾上另一份資料拿在手中翻閱。
商時序側首看向傅京辭,“《如意》金九開封晚宴在京洛,沈七姑娘是主理人,你去?”
傅京辭籲了一口煙,一片青白煙霧中垂眸壓唇,尋常回應:“讓糾思去就好。”
商時序俊眉微挑,有意補充:“我的意思是,沈七操辦,有些你不想見的人,不會到場。”
傅京辭將手中資料放下,夾著煙點了點煙灰,語氣矜然:“即便不是沈六,沒有我的允許,沒人敢邀請她到場。”
內娛眾所周知,當紅女星慕顏每年必登國際水準的東方美學雜誌《如意》的金九刊,每次的晚宴也必然會有她的驚豔到場。
但京圈資本層也人儘皆知,傅九爺一句話能讓內娛任何一個明星隨時銷聲匿跡,沒他允許,哪怕慕顏再紅也沒資格踏入晚宴的大門。
況且,她還和傅九爺有一段糾纏難言的往事。
商時序調侃一笑,“你這樣說,我還以為你是念在舊情的份上。”
“舊情?她很漂亮……”傅京辭將還有半支的煙撚滅。
“但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