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自己的家,我也不好天天麻煩你。”
向強一愣,他下意識回過頭,就看見陳小梅滿臉猙獰地盯著自己。之前陳小梅質問他有沒有背著自己亂搞時,向強的態度堅決得像個貞潔娘子,但其實他心裡也明白自己做的是丟人事。此時被妻子看了個正著,即便是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乾咳一聲,手上沒有繼續往下摸,可嘴裡卻還是控製不住地對她展現溫柔:
“你跟我客氣啥啊,嫂子。我大哥走的時候把你和我孩子都托付給我,我肯定把你們娘仨照顧得好好的。你弟妹不會在乎的。”
可他自己也終究覺得心虛,末了還不忘討好一般,誇上陳小梅一句。
“你弟妹是最深明大義的。平時沒少跟我說,讓我多往岑家跑跑。”
這話聽得劉慧英心中狂笑。這陳小梅對自己有怨言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怎麼可能勸他往自己家裡跑?
陳小梅聽了這話後臉色就跟喝了一大瓶醬油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醜,但向強都把話說到這了,她就算演也隻能繼續裝大度。
“對啊,你跟俺們客氣啥啊。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家強子,都是一家人,客氣啥啊。”
更何況岑瑛那事是她背著向強弄的。向強本就不知道她弟弟大年的事,要是知道她為了給弟弟弄錢,想把岑瑛騙去外地乾傳銷,肯定要跟她鬨離婚。
哪怕她心中清楚這倆人背地裡乾了什麼,一想到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她也隻能咬牙硬裝大度。
“強子你也彆閒著了。既然嫂子都說家裡漏水,你趕緊跟著過去看看。最近雨多,彆再把家裡淹了。”
陳小梅心想自己都這樣了,這劉慧英也應該知足了吧,卻沒想到就算這樣對方也嫌不夠。臨走前還故意轉過頭對著她淺淺一笑,
“謝謝你把丈夫借給我。”
她麵色坦然,杏子一般的眸子裡儘是挑釁。一旁的向強聽了後也沒什麼反應,隻是幫她推著車,嘴中不斷碎叨著岑家有哪些地方又該修了。
“東屋去年修過了。瑛子那屋是新建的,應該不會漏水。這次漏水的不會是廚房吧?有可能,那個屋子也有小二十年了。”
男人的聲音隨著距離的走遠逐漸消失在風聲中,身旁的劉慧英也曾笑吟吟歪著頭跟他說些什麼,但具體說什麼,留在原地的陳小梅已經無法聽清。
肯定是些狐媚子常說的浪蕩話。
她掐著自己的手指,指腹被掐出淡淡的血漬也沒讓她覺得消氣。她就在門口一直站著,哪怕兒子背著書包從外麵回來,也沒像往常一樣進屋給他做飯。
類似這樣的場景,向子睿見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所以他也沒當回事,隻以為他媽又看著空蕩蕩的馬路,當他那個心都在外麵的爹的望夫石。隻不過有件事是他沒想到的,陳小梅的視線自始至終看的都是劉慧英。
她看的是劉慧英往家走時不斷扭動的腰肢,看著她鬢角的頭發不斷隨風搖動,突然想起倆人小時候一起手牽手去河溝裡撈夏水蓮時,她就是像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劉慧英挽起褲腳,站在水裡笑吟吟對自己笑。
那時候她也是像這樣怨恨劉慧英害自己被人笑話,在心裡不斷惡毒地詛咒她趕緊被河水淹死。隻不過當她看見劉慧英在陽光下笑得一臉燦爛的樣子,隻覺得她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玻璃球一樣好看。
另一邊劉慧英早就和向強有說有笑地推開了岑家屋子裡的門。
“過段時間等瑛子傷養好了,我在廠子裡給他找個位置。你平時也對人家孩子好點,彆總給他臉色看。你家現在就剩小寶和你,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畢竟他也叫你一聲媽。有他總比你們孤兒寡母強。”
他又在說老生常談的那一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