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為什麼覺得陸總是個胖子啊。”
楚辭盈歪頭:“誒?不是嗎。”
“怎麼這麼隨意啊,彆人說什麼你都信。網上資料那麼多,你自己隨便一查不就知道……Anna的科研探索精神呢?”齊涇源揉了揉她的呆毛。
醫生姑娘不滿地鼓起腮幫子,賭氣地說:“管他高矮胖瘦,平窮富有……我們從前沒有關係,以後更沒有關係。我才不查。”
“好吧。好吧。”
齊涇源插著兜眺望遠處的夕陽,最後安慰道:“陸總派來的醫生裡很多都是名校畢業的專家,你不用太過擔心。回去好好睡一覺。”
“嗯嗯。”
這一覺卻注定沒能睡好。
那個名叫斯利亞的產婦在淩晨打電話給教堂——她的羊水破了。
陸氏的專家們行動迅速,幾乎是立刻帶著需要的材料和救護車就駛向了病人的地址。可這已經是八月底,乾旱在猶豫中即將結束,第一場暴雨衝塌了車能行走的橋梁,泥濘的路纏繞著團隊的褲腳,潑天的雨水打濕了所有可見的視線。
楚辭盈接到電話的時候,猛然跳了起來:“…我現在就去。”
那邊聲嘶力竭地喊:“車道斷了!不要過來,危險!我們也過不去。”
醫生姑娘沒聽他們的話,再次確認了地址之後拿起桌子上的雨披就衝了出去。在那封給陸閒的“參觀指南”裡,她畫了每一條交錯相通的小道,告訴對方哪裡走路比車還快。而有一份更加詳細清楚的地圖在她的腦海中。
斯利亞已經脫力了。
她的預產期在三天以後,因為當地醫療資源匱乏,一般隻有在即將臨盆的時候才能住進醫院。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她隻是將一捧棒穀舉過頭頂,就一下子感受到了腿間的濕潤。這不是她第一次生產,於是當下熟練的撥通了教堂的電話,可是對麵傳來的竟然是她並不擅長的英語。
這些穿白衣服的醫生姍姍趕到的時候渾身濕透,倉皇之下才意識到她隻說法語:“…Anna呢?Anna呢?”病人一下子慌張了,揮舞著手拒絕陸氏醫生的靠近。
有人耐心地安撫:“你不要害怕,我們是教堂的醫生,我們是來幫助你的。”
可是斯利亞聽不懂,她隻覺得肚子痛的她出了一身的汗,她已經無力在等到醫院生產。她有一種絕望的預感,她的孩子馬上出生,可是完全不似從前一樣順利。
陸氏團隊裡的主治醫師姓陳,他有經驗也相對鎮定:“快…催一下超聲那邊,孩子可能胎位不正。”
產婦聽著陌生的語言更加慌張,長著腿往床鋪力縮,遲遲不肯擺出助產士需要借力的姿勢。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何的頭上也出了冷汗,他正想用翻譯軟件發出指令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巨響。
一個嬌小的身影在恐怖的雨裡跌跌撞撞地撲進來,連頭都沒抬就大聲喊了句:
“斯利亞!”
產婦如有神救,掙紮著爬起來想要靠近,卻被Anna醫生大吼著呆在了原地,她用法語和當地的語言指揮她張開腿、讓助產士能夠看清她下身的情況。斯利亞倉皇點頭,終於有了一點鎮定。
楚辭盈一邊喘氣一邊咬開皮筋把頭發綁在手術帽裡,她在一大堆被打濕的醫療用品中找到一個還算完好的防護服,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