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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奶抽著煙,沉默不語。
陸爺爺坐在小板凳上扇著扇子,歎氣道: “警察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就算信,又能怎麼辦呢?”
“這種事情出現在農村本身就是一種大忌,村裡人都害怕被沾惹上晦氣,更不可能主動向警察提了。”
“謠言一傳十十傳百的,哪裡說得清楚是誰開的頭。”
陸爺爺頓了頓,臉上露出幾分憐憫的神情,他說:“這裡不比城市,農村裡重男輕女的很多,有時候女兒都不一定比他們的麵子重要,這左鄰右舍的流言蜚語,再憋屈也隻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陸椴皺眉,還想再繼續追問下去,就被太奶揮舞著手中的煙杆一把打在了手臂上,她厲聲怒吼道:“這種事情你多問無益!!”
金屬的煙杆砸在骨頭上生疼,太奶陰沉著臉渾身顫抖,意識到她是真的動了怒,陸椴理智地選擇了閉嘴。
他眨了眨眼,連忙求饒道:"您彆氣,我不問就是了。"
太奶依舊喘著粗氣盯著他看。
這時,木門突然傳來吱吱呀呀的開門聲,連帶著抵門的磚頭在青石磚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眾人給嚇了一跳,紛紛轉頭望向門口。
敞開的門縫外黑漆漆的,灌進來的風呼呼作響。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隻見一隻渾身黑漆漆的生物從門縫裡蹭了進來,濕透縮水的毛發絲毫不影響它肥碩的體格,它慢慢悠悠地走著貓步,身上的肉一晃一晃的,那雙圓潤的金綠異色瞳幽幽地打量著在場的人。
然後衝著他們喵了一聲。
陸椴有些意外自己心心念念的貓會出現在這裡,看見貓的身上還在滴水,擔心它感冒就想著伸手去撈它。
結果他的手剛碰到貓的後背,貓貓就猛地開始甩身子。
猝不及防被甩了一臉水,陸椴直接懵逼了。
低頭一瞧,隻見自己那白色的衣服上全被濺滿了泥水。
“哈哈哈哈哈!!”堂弟堂妹見狀紛紛笑出了鵝叫。
而那罪魁禍貓理都不理他一眼,徑直走向太奶,用頭頂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腿,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陸椴瞬間黑了臉,氣得牙癢癢。
老人家的臉色立馬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她俯下身,太奶伸出粗糙細瘦宛若枯枝的手,動作很是輕柔地在黑貓那肥大的腮幫子上揉了揉,淺笑道:“你來了。”
和剛剛對陸椴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
陸椴臉色難看,他不嫉妒,真的。
黑貓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能聽懂人話似的回應了她,在手心處蹭了兩下,轉身朝著神龕的方向走去。
緊接著在兩腳獸們錯愕的眼神中,對著那碗插著線香的米飯吸了兩口,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三根線香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完畢,煙灰散落在了米飯上。
隻是太奶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灰白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和黑貓靜靜地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