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幫不上忙的大老爺們則守在大廳中,在昏暗的燈光下一片肅靜。
黑貓蹲在神龕那邊舔毛。
堂弟看了看陸椴,又看了看他爺爺,有些欲言又止。
三個人都不說話。
陸椴低著頭,落下的碎發擋住了他陰鷙的神情,也不管自己身上沾染的黃泥土,他拿出煙盒開始抽起了煙,並且抽得很凶。
一根接著一根,抽完的煙蒂逐漸堆在了腳邊。
“好了好了,彆抽了,再抽就要傷身了。”在陸椴抽出第五根煙點燃的時候,陸爺爺無奈地伸手阻止了他。
陸椴盯著燃燒的煙頭。
“是我不好。”
濃烈的尼古丁讓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沒忍住低聲咳嗽了幾下:“我答應了二叔要照顧好陸麟,是我沒能看護好她。”
如果那時候不是黑貓擋在了堂妹的麵前,那她的下場,會不會就和陸椴夢境中的那三個新娘一樣,被山神挖去了器官還被紅線縫上,身上都是流不完的鮮血。
一想到著,陸椴仍然對那份恐懼心有餘悸,夾著煙的手指止不住地在顫抖。
“不管怎麼樣,我們明早必須離開陸家村,這裡待不得。”
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怪事,哪怕表麵再如何的淡定,他也隻不過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大學生。
"小椴,這不是你的錯。"陸爺爺表情嚴肅地說道。
麵對一臉頹喪的孫子,他也隻能寬慰道:“會發生這種事情都不是我們想看見的,而且你也把陸麟給救回來了,人還好好地躺在床上,所以你就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了。”
“就是啊,椴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堂弟連忙肯定道:“你看我,睡得那麼死,如果妹妹站我床旁,我還不一定能發現呢。”
麵對著兩個人的安慰,陸椴也隻能勉強地笑了笑,這時,他忽然感覺到小腿蹭過一道毛絨絨的觸感,低頭一看,發現竟是那隻胖黑貓在用身子蹭他的腿。
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靠了過來,黑貓就這麼盯著陸椴的膝蓋,衝他軟軟地喵了一聲。
原來是陸椴被撞到的膝蓋已經在奔跑中皮開肉綻了,傷口處有小部分開始結痂,大片的血跡凝固在泥濘的小腿上,傷口的周圍泛起了青紫色的淤痕,整個膝蓋甚至開始腫了起來。
因為被寬大的大短褲遮住,加上眾人手忙腳亂,都沒一個人發現陸椴受了傷,就連他自己也給忘了。
陸爺爺驚呼了一聲,連忙起身去拿藥箱。
在處理傷口的時候,陸椴伸手撓了撓黑貓的下巴,輕笑了一聲打趣道:”小黑貓,你在擔心我嗎?“
黑貓眯了眯眼,發出舒服的呼嚕聲,它細長的尾巴輕輕滑過陸椴的手背,算是回應了他。
咚咚咚!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所有人瞬間如臨大敵。
“誰啊?”陸爺爺衝著門外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