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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椴是被一陣吵架聲給驚醒的。
他睜開眼的時候,外麵已經天亮了,亮光透過木窗照射進來,窗外有人影在晃動。
昨晚在確保沒有任何問題後,陸椴被長輩以發燒為由壓著去睡了一會,雖然不足的睡眠所帶來的困倦比整夜通宵還讓他感到煩躁。
側頭一看,躺在枕邊的黑貓早就不見了蹤影,這時,放置在一旁的手機突然彈出一則垃圾短信,陸椴瞥了一眼鎖屏,現在時間是8月28日上午八點半。
陸椴歎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熱度已經退下去了。外麵的爭吵聲愈演愈烈,陸椴連忙下床向外走去,院前,隻見幾個穿著白色孝服的陸家叔伯圍在一起,正語氣不善的罵架中。
陸椴定睛一看,心裡忍不住暗罵一聲操。
又是陸剛一家!
正同陸家人大罵特罵,口水紛飛的陸剛一瞧見臉色陰沉的陸椴走出老宅,那矮胖的身軀竟下意識地抖了抖。
陸椴掃視了一圈周圍或勸架、或看戲的人,不悅道:“這是在吵什麼?”
他眯著眼,將視線放到某個人身上,那人長得瘦高,顴骨凸起,一副尖牙猴腮的模樣,此刻正目露凶光地對著他,與夢境中的陸有軍一模一樣。
堂弟一見到陸椴,瞬間兩眼放光,三步並兩步跑到他麵前指著陸剛父子大聲告狀道:“哥,那個欺負陸麟的流氓在太奶的葬禮上找茬!”
被稱為流氓的陸剛漲紅了臉,臉上的肉抖了抖,指著他們怒吼道:“你……你汙蔑!明明是你們一家欺負我和我爸!”
堂弟直接驚了,震驚這人的不要臉。
“臥槽,昨天你騷擾我妹妹的事情村裡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好吧!?”
陸有軍向前走了一步,直接打斷了陸剛罵人的前奏,他麵色不善地打量了陸椴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你就是陸椴?”
陸椴摸了摸堂弟的腦袋,讓他先淡定,隨後看向男人:“是我,你有事?”
“小夥子是長得不錯,可惜人品不怎麼樣。”陸有軍說話有些咬牙切齒,“我兒子和你無冤無仇,你把我兒子推進池塘讓他受了涼,一句道歉都沒有,陸家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
他的話一出,陸家人臉色直接黑了,特彆是陸家二叔,他知道陸剛性—騷擾過自己的女兒時已經是氣到爆炸,現在這不要臉的東西還敢詆毀自家侄子,恨不得直接拉開袖子上去乾架,被陸父和陸大伯給及時製止了。
陸父皺眉,聽見自己的兒子被人如此汙蔑,冷漠地看向那對父子:“冷靜點,奶奶的葬禮上彆生事,等下葬後再解決也無妨。”
陸二叔咬了咬牙,狠狠道: “丫的……”
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倒打一耙,陸椴冷笑道: “我家是什麼規矩用不著你操心,倒是你們家的規矩,難道是教育自己的兒子在外麵欺男霸女嗎?”
“我為什麼把他丟進池塘你們父子兩沒有一點逼數?”
陸椴好似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直接把男人嚇得更抖了,瀕死的記憶又再次襲擊了他,池塘邊陸椴俯視下那般漠視的眼神,那是比惡鬼還恐怖的存在。
陸有軍不滿地瞪了一眼瑟瑟發抖的陸剛,笑了笑道:“你們誤會了,我家兒子老實本分,他不過是想和人家小姑娘打個招呼,結果不小心嚇到了而已。”
陸剛接收到自家父親的眼色,連忙點頭。
“就是,我、我可沒欺負她,我就是想和她說說話罷了,誰讓她不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