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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覺醒來,陸椴迷糊中發現懷裡空了,黑貓在他還沒醒的時候就走了。
這讓他感到有些失落,委屈地想再睡個回籠覺時,就被他爸給一腳踹醒,洗漱好後就提溜著出了門。
大雨在早上的時候就停了,雨後陰天的溫度還是挺涼快的。
去鎮裡需要開車,因昨夜的暴雨,村裡有些地方或多或少被水淹了,當他們一路踩著水去露天球場取車時,卻看見大榕樹底下聚集著數十位村民。
遠遠看去,他們似乎在很激烈地爭吵著什麼,村長混在人群中,急得滿頭大汗。
等陸椴幾人走近,才發現出事的是這棵大榕樹,幾人環抱的粗壯樹乾上竟不知何時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
走在前方的陸家二叔驚呼。
“謔!這棵樹是被雷劈了嗎?”
陸椴聞言,腳步頓了頓,不由得想起昨晚夢中那道劈在榕樹上的落雷。
那道裂開的縫隙邊緣呈現焦黑的狀態,周圍的枝乾搖搖欲墜,村長焦急忙慌地試圖驅散圍觀的村民,以防枝乾斷裂砸傷人。
有兩位看起來像是林業局的人員,正站在樹根上檢查評估榕樹的傷勢。
據村誌記載,這棵榕樹生長在此地已長達百年之久,一直以來被視為陸家村的標誌,是納入當地保護級彆的一顆古樹,很受村裡人重視。
陸家村有供奉山神的習俗,也幾乎把這棵古樹看作是山神的分身,在中元節祭祀那天也會進行香火的供奉。
陸椴看著看著,就發現那些村民的表情無比怪異,有人表現得怒不可遏,也有人表現得驚慌失措。
突然,一位看起來有七八十歲的老人突然失控起來,一頭銀發亂糟糟的,她佝僂著消瘦的身體猛地一把撲在村長的麵前,在人群的驚呼裡,老人扯著嗓子大聲哀嚎著:
“造孽,造孽啊!!”
“你們這群畜生,你們在村裡做下的孽障遲早會遭到山神的報複!!”
“發怒了,昨晚的打雷肯定是山神發怒了,祂要來懲罰你們這些有罪之人,哈哈哈!!你們一個一個都逃不掉!”
村裡人吵架用方言,陸椴聽不懂,於是他轉頭問他爸這些人在吵什麼。
陸爸的神色怪異,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陸椴,低聲嗬斥道:“小孩子瞎湊什麼熱鬨,快走!”
差一個多月年滿二十的陸椴:“……”
陸二叔看到陸椴被說得有些委屈,有些於心不忍,在準備上車的時候,他悄悄拉過陸椴,解釋道: “那些人認為雷劈古樹是山神準備報複村裡人的前兆,我們過完中元節就回去了,你啊,也彆好奇亂打聽了,省得惹你爸生氣。”
陸椴很識趣地閉上了嘴,一路上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按理說,他並不是那種能輕鬆看見各種鬼魂的陰陽眼。
他的命格特殊,從小容易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衝撞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久而久之,他在各種不順中才逐漸鍛煉出來一種習慣,或者說是一種生存的本能。
讓他長大後得以用來規避撞邪後的危險。
每當本能這個被動技能給他發出預警時,陸椴才能透過自己的眼睛去看見那些臟東西。
直到他來到陸家村後,卻能透過夢境去看見那些東西,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背後推著他走一樣。
這令他感到非常地不安。
來到鎮裡的派出所。
陸有軍從昨晚接到警察的通知後便消失了,電話不接,哪怕是自己的兩個兒子都被警察帶走也沒出麵,隻是叫了其他親戚來領人。
那個親戚帶了一幫人烏泱泱地堵在派出所門前,雖然他們還沒有膽子大到在派出所門前搞事,但威脅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陸爸爸和陸二叔作為兩個生意人,商場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對陸有軍這幫人的行為簡直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