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冷掣俯下身子,雙手堵住江疏寒的耳朵,連帶著她也蹲下身子,兩人委身在矮牆之下。
“轟!”
巨大的火光衝天而起,江疏寒感覺腳下被震得發顫,但雙耳被堵住,她聽不見爆炸聲和華冷掣在說的話。
她隻覺得爆炸的硝煙帶著花香,擾人心魄。
火光將華冷掣的側臉照亮,另外半邊臉隱在黑暗中。
她看見他輕笑,嘴唇翕動,她讀懂了那句唇語。
他說:“傳說,在姻緣樹下的愛侶,必須接吻,才能永結同心。”
下一秒,他顫抖著銜起那片薄軟的唇,像親吻在一片柔軟的羽毛上。
姻緣樹被翻滾的熱浪吹得搖擺,白色的花瓣抖落,傾覆在兩人頭肩,仿佛是瞬間白了頭。
巨大的爆炸聲中,他們相擁,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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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華易煙看著華冷掣和江疏寒兩人之間羞澀曖昧的氣氛,頓時覺得穩了。
華冷掣和江疏寒的關係越是如膠似漆,丞相陣營和將軍陣營相互團結就會鐵板一塊,她們一家作為反派,就越安全。
華易煙心情大好:古人誠不欺我,家和萬事興嘛!
早飯時,華冷掣給華易煙夾了一塊紅糖糍粑,看著滿心歡喜吃糍粑的華易煙。
華冷掣心道,多虧了煙兒要去廟會,才讓我和疏寒的關係更近一步。
那棵姻緣樹真靈,昨夜之後,疏寒對我確實親昵了許多。
煙兒真是我的福星啊!
華易煙和華冷掣江疏寒三人吃完早飯,看著華冷掣和江疏寒拉絲的眼神,趕緊遁了。
她可不做電燈泡。
華易煙拿著一根魚竿,決定到後花園去釣魚。
丫鬟,小廝,浩浩蕩蕩一群人跟著華易煙,肅宴作為華易煙每日隨行的副將,也跟著一起。
拿魚食打窩,甩杆,然後華易煙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蓮花池邊,托腮盯著平靜的水麵。
肅宴站在旁邊,看著安靜坐著釣魚的華易煙,眼睛眯了眯。
跟在華易煙身邊這麼久,他總覺得華易煙有些不對勁。
華易煙不像一般的兩三歲小孩,雖然有時候也活潑愛鬨,但她的身上卻總是透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成熟感。
就像現在這般,超越年齡的沉穩,篤定。
讓人不由自主地會忽略她的年齡,而選擇無條件地信任她。
但就是因為這種讓自己總是無理由的信任,讓肅宴沒來由地心生煩躁。
這種無條件信任他人的感覺,讓肅宴很沒有安全感,好像把自己的全部都寄托在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上。
讓他想起更小的時候,更弱小的自己,一切永遠需要寄托在彆人身上,成為彆人的拖累和附屬。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
盯著水麵動靜的華易煙,根本不知道身後肅宴的想法。
就在華易煙百無聊賴地盯著水麵的時候,就聽見“嘩啦”一聲!
緊接著身旁的丫鬟大叫起來:“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