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銳兒彆哭(2 / 2)

邱老太君居然沒死???

就知道岐陽王剩下的家夥都是些沒什麼用的!那些尹朝的人也是,說的是天花亂墜,結果謀劃了一個多月,他各種便利都提供了,還不是沒殺得了人!

項城王楚濂被皇帝楚睿召上京,原本是看他多年來忠誠低調,準備重用,在朝廷裡起平衡作用的。畢竟那時候李茂還沒站穩腳跟,勳貴派被世族一派壓得抬不起頭來,若是有宗親相助,楚睿便又能添一門助力。

隻是楚濂的大兒子太過囂張,又引起了眾怒,楚睿便不能放心用這位皇兄,便讓他當了太常寺卿這一閒差,管管宗廟祭祀,宗親大臣的婚喪嫁娶等事務,算是和權利中樞無緣了。

而後楚濂的大兒子因為和李銳結仇而尋釁,活活被大皇子逼死,他原想著動不了大皇子,罪魁禍首的李銳拿來為兒子償命也可以,結果世族派居然不但沒有強壓皇帝給李銳定罪,反倒小小的撈了他一把,讓他一點事都沒有的出了監牢,隻是信國公府裡罰了一些銀子,直接就點燃了楚濂一直壓抑著的那團怒火。

楚濂和楚應元,其實在本質上是一樣的人。隻是楚濂自製力極強,將自己那種冰冷殘酷的內心掩蓋起來了而已。他接二連三的受創,親子死的慘烈之極,皇帝又是那般態度,大皇子逍遙法外,所有仇恨加一起,讓楚濂直接倒向了岐陽王一邊。

岐陽王早些年起事被鎮壓,家中後人卻逃過了一劫,被岐陽王手下的兵將護著逃跑了。之後他們便一直隱藏起來,化明為暗,悄悄的積蓄著複仇的力量。

岐陽王和楚濂也是堂親,他的後人也曾悄悄的來找過他。

楚濂此人心中並無太多是非觀念,隻想悶著頭過自己的日子,自然是拒絕了他們拉著一起乾的請求,為了擔心這些人報複他,加之他們桂州實在是太窮,他便一直賣給他們武器賺一些銀兩,對他們在自己封地裡的一些小動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是兩邊都不偏倚。

岐陽王之後原本已經對這位王親是不報什麼希望了,等他主動示好的時候,簡直是喜出望外,驚喜的快要瘋狂了。

這些人一心一意想要報複信國公府,和楚濂是一拍即合,加之尹朝後裔和岐陽王之後接觸已久,兩方早已是盟友關係,這三方互相合起來一起調用京中的資源,準備在起事前乾一場大事。

楚濂此人毫無任何大義可言,一生過的自私自利,隻對家裡幾個嫡子嫡女有些溫情,他此刻隻想報仇,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原本他們是想刺殺皇帝的,但楚睿自從先皇被刺以後對這種事小心的很,出門動輒帶上幾千人馬,身邊更是高手無數,能近身刺殺,根本是想都不要想。

所以他們就把心思動在了李茂和邱老太君身上。

至於方氏?她死了李茂又不需要丁憂,死了也沒用,反倒可以讓李茂再結一門好親事,平添無數助力。他們傻了才會把方氏設為目標。

這幾方勢力都和信國公府有仇,岐陽王全家上下十七口人等於間接都死在李碩手裡,而楚濂一心認為楚應元若不是在燈節碰到邱老太君“仗勢欺人”,這事不會鬨大,也不會演變成後來那個樣子。

尹朝餘孽則純粹是想要大楚更亂一點,信國公府更亂一點,他們好從中謀利。最好信國公府所有人都死完了,他們好架著李銳上位,拿他的身份做文章拿捏住他。

於是楚濂暗中謀劃許久,做了無數鋪墊,他管著祭祀的具體事宜,對於安排行程和官員就有無數便利。太常寺自兩年前他上位一來,裡麵許多人都漸漸換成了他的心腹和家臣,更是有許多人手可用。

太常寺和其他衙署不一樣,低級官員有許多是各家閒散的宗親子侄進來混個官位好看,再加混口飯吃的,吏部管的也鬆,常年是有人舉薦,很快就批了,都到不了上麵。

去年災厄不斷,雹災完了雪災,雪災完了洪災,按理今年春季大祭就該大辦,他又讓那兩邊的人在外不停散播不好的言論,迫的皇帝不得不重視太常寺的奏請,在二月進行大祭。

祭地是親農之舉,皇後親自捧飯,命婦效尤,這便是機會。

甚至為了照顧命婦們的諸多提議,都是為了這刺殺所準備的。

大理寺少卿家裡有尹朝不少死士和暗探沒有被抓住,他們在周老太君的車子裡做了手腳,一個身材瘦弱的刺客藏在車座之下,周老太君的車夫也是他們的人,又有楚濂心腹的太常寺官員刻意讓她的馬車和邱老太君的靠在一起等待。

為了儘量不引人注意,他們還準備了毒藥和其他暗殺之人,若是有一環邱老太君中招,就不需要動用周老太君家的暗人。這環環相扣,幾乎是找不出任何不對來,招招都是必死之局。

但楚濂和這些人都不明白,明明是完美無缺的計劃,為何邱老太君沒有和周老太君一般,當場身死。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如今幾個死士都已經服毒自儘,這永遠都是一個謎了。

現代。

N市某個兒科醫院。

顧卿睡得迷迷糊糊的,覺得耳邊似乎有什麼人在喚她。

“顧卿?顧卿?二床的小病人說身體不舒服,問她哪裡不舒服又說不上來,你去看看。”

同事廖芳的聲音隱隱約約間傳來,讓她沒法安心入睡。

‘我都連續值了三個大夜班了,隻有白天能睡三四個小時,說好今晚你值夜的,又來叫我?太奸詐了,我就不醒!’

顧卿其實聽到了一些端倪,但她心中有氣,情願繼續做夢。

這廖芳,每次都說自己不行,經驗不足,然後該是她值夜的時間段都要叫醒她,自己偷偷關起值班室的門睡覺。

這麼沒規矩的同事,院長居然讓她進了醫院,而且從不說她,她家關係是有多硬啊?

剛才那夢做得好長啊,那啥,夢的是什麼來著?

她好像變成了一個老太太?

是多少歲來著?五十八還是六十八?

她有做這個夢麼?

“顧卿!顧卿!顧卿你怎麼了?顧卿你彆嚇我!”廖芳推了顧卿許多下她都沒醒,心裡一下子慌了。

彆是過勞死吧?聽說有許多人就這麼猝死在加班的時候的!

早知道她就不每天偷懶耍滑了!

廖芳又驚又怕,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

“來人啊!顧卿出事了!快把心內科的王醫生叫過來!”

顧卿一聽到廖芳那尖嗓門心臟就直抽抽,一口氣也像是喘不上來。

瞎嚷嚷啥呢,她還沒死呢!

她不過是從馬車裡滾下來而已嘛。

咦?

馬車?

就在想起往事的一瞬間,顧卿眼前突然出現一片五彩斑斕的景象,再過片刻,她聽到有人在一聲聲的叫著她奶奶,其聲嘶啞,字字泣血,聽得她心如刀割,哀思如潮,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銳兒,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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