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一年時間,未免也太長了。”
“西州離北戎太近,天高皇帝遠,將士疏於操練,父皇為此已經換了好幾個將軍了,他極不放心,所以命我前去監軍,一年時間,如能扭轉西州軍紀,已算是出乎父皇意料了。”
“玉琢對軍務不懂,玉琢隻盼著殿下能早日歸來。”
梁珩點頭,頓了下,忽道:“這一年,你就先搬出太子府吧,免得和她起衝突。”
“玉琢不怕。”
“你不怕,孤卻不想在西州還要煩著你們倆的事。”梁珩道:“你先搬出來吧。”
玉琢無奈,隻好道:“一切聽憑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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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和玉琢分彆後,他披著黑色鶴氅,頭發用玉冠束起,雪飄在他的黑色鶴氅上,落在他清華如玉的臉頰上,片刻後就被他身體的熱度融化不見,他跨上高頭大馬,騎了兩步,終於忍不住回頭,找尋著某個身影。
但是他身後隻有眼淚汪汪的玉琢,梁珩剛欲轉回頭,忽然在城樓上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狐裘的嬌柔身影,小姑娘躲在城樓的柱子後,梳著雙環髻,隻露著半張臉,怯怯望著他這邊,雖然距離太遠,但是梁珩似乎仍然能看到她紅了的眼眶。
怎麼和個小兔子一樣,動不動就紅眼睛,還不敢光明正大來送他,她以為這樣,他就看不到她了嗎?
真是傻。
梁珩轉過頭,嘴角也不自覺地揚起微笑,連雪鑽到他脖子裡,他都不覺得冷了。
他忽然之間,心情變得極好,他揮了一下馬鞭,馬兒奔馳出去,身後侍從也紛紛揚鞭縱馬,一行人馬蹄飛雪,奔赴千裡之外的西州。
一年後見了,蕭寶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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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走後,玉琢也搬出了太子府,於是整個太子府再也沒人氣蕭寶姝了,而且皇帝還覺得他們兩夫妻新婚燕爾,自己就讓兒子去西州監軍,是委屈了蕭寶姝,皇帝於是就時不時賜她些寶物,宮人都說蕭寶姝命好,被夫家如此看重,看來無人能撼動她的太子妃地位。
蕭寶姝則是有苦難言,與其要這些寶物,她倒寧願要梁珩的一顆真心,可是嫁進來的時候就知道,帝王之家的真心,從來都不會屬於一個人的,但就算明明知道,心裡還是忍不住酸澀。
蕭寶姝也搞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理,她氣梁珩不相信她,但是又忍不住想梁珩,她會想他有沒有到西州,到了那邊會不會生活很艱苦,不知道他能不能完成父皇交給他的任務,她就這樣患得患失地矛盾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他多一點,還是恨他多一點。
梁珩在行進去往西州的途中,他隔幾日就會買點東西送給蕭寶姝,都是他行進途中看到的新奇玩意,京城沒見過的,有時是當地特色的糕點,有時是京城沒有的果子,有時是手工做的精巧簪子,這日他又送來一個泥人,泥人樣貌和蕭寶姝有幾分相像,梁珩在錦盒裡留了個字條:“寶姝吾妻,孤途徑昊州,遇一泥人師傅,孤見其手藝精湛,便口述吾妻樣貌,托其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