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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姝第一反應,就是躲著陸從風。
但她轉念一想,她已經不是蕭寶姝了,她的皮囊是雲七娘,和蕭寶姝長得完全不一樣,那表哥也不會認出她,她又何必害怕呢?
想明白後,蕭寶姝不由亦步亦趨,往陸從風疾馳的方向趕去。
她看到陸從風縱馬到了玄禮寺,然後翻身下馬,囑咐了隨從幾句,就獨自一人進了玄禮寺。
蕭寶姝滿心疑惑,表哥從不信神佛,為什麼會來寺廟呢?她不由也跟著陸從風,進了玄禮寺。
五年不見,表哥雖然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燦若朝陽的少年郎,笑起來猶如撥雲見日,但身上卻多了幾分沉穩和蕭索,蕭寶姝見到陸從風進入主殿,然後點了香,虔誠叩首,蕭寶姝躲在柱子後偷聽,聽到他口中喃喃道:“萬望菩薩護佑,願表妹魂魄安生。”
他叩了三下,然後站起,從腰封中取出一片金葉子,遞給一旁的住持:“大師,聽說貴寺香火頗旺,這點香油錢,不成敬意。”
住持收下:“阿彌陀佛,不知施主所求何事?”
“隻望貴寺能為我表妹,在佛前點一盞長明燈。”陸從風默了下,道:“地獄太黑,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住持頷首:“長明燈上,施主表妹寫作何名?”
“她名喚,蕭寶姝。”陸從風拱手道:“多謝大師。”
柱子後麵,蕭寶姝鼻子發酸,原來表哥進寺,是為了給她祈福,距離她投水自儘,已經整整五年了,原來這五年,表哥並沒有忘記她,反而從不信神佛的他,也開始踏入寺廟,求神佛護佑她,指引她回家。
她躲在柱子後,有千言萬語,恨不得去和陸從風傾訴,但是,她現在已是雲七娘,又如何能去見陸從風?
她拚命壓抑住自己內心的萬千思緒,見陸從風已經站起,轉身朝殿外走去,她猶豫了下,還是再追上去,想再看看表哥。
玄禮寺的香客很多,熙熙攘攘,蕭寶姝跟在人群裡,遙遙地遠望陸從風,陸從風在往寺外走去,也許今日一見,就真的是永彆了。
表哥,願你餘生順遂安康,能娶得一賢惠女子,生三兩乖巧兒女,如此,寶姝足矣。
她望著陸從風的背影,當他轉過拐角,要消失在他視線時,她忽見到陸從風旁邊的香客,袖中寒光一閃。
那是匕首!
蕭寶姝這五年擦了無數次匕首,也磨了無數次刀,那寒光,她再熟悉不過,表哥有危險!
蕭寶姝心急如焚,卻喊不出來,千鈞一發之際,她也不躲陸從風了,而是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將那香客推開。
那香客已拿出匕首,向陸從風襲去,他被蕭寶姝一推,一個踉蹌,匕首也掉了下來,陸從風已經警覺回頭,那刺客眼見計劃暴露,惱羞成怒,對蕭寶姝罵道:“哪來的小丫頭片子,壞爺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