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身為皇帝,卻還將這種小事記在心裡,並且金口玉言答應讓他親自報仇,這讓柴麟無比感動。
蒙珂在旁邊看著聽著這一切,心中唏噓不已。
先生在京城就開始排兵布陣,早早的在福建撒下了一顆顆棋子,福建的世家們同樣也在暗中聯手,為了皇帝的即將到來做準備。
雙方現在還隔著幾千裡路,就已經開始交起了鋒,她身為一個旁觀者默默看著這一切,就像在欣賞著一局高水平的對弈,雙方你來我往,暗藏殺機,個中凶險儘在她眼底。
蒙珂覺得自己似乎很能習慣這樣的事情,也適合這樣的事情,女孩子家家的對勾心鬥角居然十分感興趣,算不算是一種變態?
嗯,變態這個詞是先生說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
夜晚來臨,廣闊的海麵上一片漆黑。
林止陌也不知道船停泊在了哪裡,他也懶得問,晚膳過後坐在船艙中發著呆,腦子裡盤算著到了福建之後的行動。
艙門一響,白衣閃現,戚白薈拿著一壺酒走了進來。
林止陌回過神來,笑道“又想喝酒了?”
戚白薈搖搖頭“是拿給你喝的,你最近腦子用多了,給你解解乏。”
林止陌心中一暖,素來沒心沒肺打直球的師父姐姐居然會關心人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驚人的改變。
他接過酒壺,順著壺把將戚白薈的柔荑抓住,將她拉到身邊。
戚白薈看了眼他的手,沒有反應,順勢坐了下來。
“師父,你今天看到彭朗的反應了麼?”
林止陌提起酒壺喝了一口,香氣凜然,正是他的百花蜜釀。
戚白薈點點頭“吐得很厲害。”
“是啊。”林止陌意味深長的說道,“通常會這麼暈船的一般都是陸地上生活的,雖然不是絕對,但也是大概率了,而且……”
他看著戚白薈道,“你有沒有發現,他哪怕在吐的時候,眼睛也是在觀察著四周。”
戚白薈點頭“是,他很警覺。”
很警覺的意思就是這個人很小心,很謹慎,隨時隨地會防備有人害他。
林止陌將酒壺遞給戚白薈,示意她也喝一口,接著說道“其實我看他的樣子不太像是草原上的民族,長相雖然粗豪,但是和我們中原人差不多,所以排除是大月氏甚至波斯人的可能。”
戚白薈看著他的眼睛,不說話,不做反應,因為她知道林止陌一般這麼說話的時候,肯定還會有後續。
果然,林止陌接著又說道“但是你看他的腿,很明顯的羅圈,也就是說他從小騎馬……”
戚白薈忽然身子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