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風咳嗽一聲,從案頭拿過一份急報,遞給寧嵩。
“回相父,學生自然是高興的,彌兜被撤職問罪,大月氏右路軍如今沒了主帥,正是咱們的好機會啊。”
寧嵩接過急報看了一眼,這是貪狼剛送來的,信中說的正是彌兜因勾結大武,又刺殺參知政事烏賀紮,而被捉拿入王城大牢之事,另外還有彌兜被人劫獄救出,畏罪潛逃不知去向,而大月氏左右兩路大軍目前依然如舊,還未有合並的消息。
巫風見他遲遲不說話,忍不住催促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學生以為此時當立即點齊大軍,趁其無帥時分攻前方納脫、武鳴、寶蘭三城,若能攻破,便是一番新的景象,對咱們有百利而無一害啊!不知相父意下如何?”
寧嵩卻依舊將目光停留在那份急報上,眉頭擰起,半晌才緩緩開口道:“烏賀紮不是彌兜殺的。”
巫風心頭一跳,他當然知道彌兜是無辜的,甚至還知道烏賀紮是被義父所殺,但寧嵩是怎麼一眼就看穿的?
寧嵩又道:“竟是紅粉救了彌兜,若是沒猜錯的話,當是救去了大武,姬景文小兒為何行這一步棋?”
密報中將彌兜被救的細節都說得很明白,包括墨離劫獄,利用囚犯大批逃脫製造混亂讓彌兜安然離去,又從南門城牆上飛躍過護城河,再逃入斷梁山後用熱氣球升空跨山而走,直至永安城外屠滅兩支鐵衛百人隊後,從黃泥渡走水路離開。
“姬景文從不做無謂之事,他救彌兜又是為了什麼?”
寧嵩自言自語的喃喃著,忽然,昏花的老眼猛地睜開,疑惑而又不確定的說道,“莫非他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彌兜被陷害,分明是旁人所為,所以……”
他說到這裡戛然而止,沒有再說下去。
巫風一顆心怦怦直跳,臉上裝得一臉茫然,實則早已緊張得手心冒汗。
他擔心以寧嵩的老辣是不是猜到了什麼,若真是那樣,他不知道接下來的計劃中,自己還能不能順利做好自己的事情。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又有人來了。
“大汗,有密信。”
巫風接了過來,遲疑了一下轉遞給了寧嵩。
寧嵩直接打開,看了一眼後眉頭再次擰起:“邁吞壽辰中毒險些身亡,疑是國師螣勒所為?”
如今的大月氏因彌兜被降罪入獄一事搞得滿城風雨,或直接或間接的牽連了許多人,現在王庭中已經徹底涇渭分明的劃成了兩派,便是國師螣勒與丞相邁吞。
這個時候邁吞被下毒險些身死,明麵上的證據又指向了螣勒,但寧嵩卻一眼看出這其中的古怪。
他冷笑開口:“看來,暗中還有高人,在企圖掌控一切,好手段!”
巫風的心又是一跳,試探問道:“那……咱們可要暫時按兵不動?”
寧嵩道:“為何按兵不動?機會難得,自當乘虛而入,徑及庭中。”
巫風一愣:“相父同意出兵?”
寧嵩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你覺得不該出兵?”
巫風下意識的急忙搖頭:“不,學生也覺得當趁此良機!”
寧嵩微微一笑:“正是。”
巫風忽然莫名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這一日,韃靼大軍再次聚集,趁大月氏右路軍無主帥,倏地揮兵而至。
大戰,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