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鐘說完低下頭,囚先生把飯菜夾到老鐘的碗裡,自己又夾了些吃,老鐘慢慢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和著眼淚,囚先生看看他,拿勺子喝了一口湯,頓了頓說“後天你就去田家,司機的活交給餘師傅,到時候我去跟大當家說,你先在田家待幾天,她就交給花讚就好,我…有點事要辦,過幾天再接你回來。”
老鐘聽了低著頭,許久沒說話,他放下筷子,問道“你要去錢家?”
“對。”
“我…”
“想想梅兒,想想姚娘,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出來,明天大家都忘了,沒有人記得,太在乎…隻是和自己過不去。”
老鐘拿起酒杯一飲而儘,嗓子一陣酥麻,連著喝了好幾杯,囚先生看著他,沒有上前製止,而是觀望著,他知道老鐘這樣做,隻是想在真正麵對之前,暫時逃脫這荒唐的現實。
呯!
酒杯從老鐘手中滑落到地上。
老鐘已經醉了,沒有感覺到手裡已經沒了酒杯,拿起燒酒往手上倒著,舉起手,殘留在手上的酒水落在他身上,囚先生拿了另外的酒杯給他,老鐘看著酒杯,從那反射的水麵上好像看見了什麼,他眼裡燒起火,把酒杯摔在地上,樓下的小二聽了,突然驚醒,隻是輕歎一聲,而後又睡下,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囚哥,你說,我哪裡比不上那姓錢的小子了,我這些年任勞任怨,在田家做牛做馬,還不是為了她和梅兒,他憑什麼…他憑什麼!就因為有那點破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