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孑已經不再為對自己是否讀心進行回應,似乎到了這裡也放鬆了戒備,對於左邱,內心十分自然地接受了他的認定。
“你為什麼不重拾醫館的活呢?你會催眠,倒是能幫不少人。”
“嗬,這世道要是真像你說的如此,那我還少些痛楚,這催眠與讀心,都是彆人不清楚,就會萬分感激,彆人一旦知道你的本事,就會引來殺身之禍的玩意兒。”
思孑有些不以為意,左邱久久沒有說話,似乎醞釀了很久的憤怒要發泄出來,他攥緊了拳頭,又說道“唉,你怎麼就不懂我想說的話呢?虧你還有讀心術,明明有著天賜的本領卻不去好好使用,我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你也彆後頭也瞎了眼,到處找人醫治。”
左邱說完,便往外頭走去,又有些傲嬌地大喊道“把饅頭吃了,趕緊地!”
思孑吃了兩口饅頭,一旁的叔公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故人,他回過頭看著思孑,輕聲說道“若是不願意再讀心了,不願意再受這傷害,叔公能幫你。”
思孑愣了一下,但是叔公笑眯眯地,像是在開玩笑一樣,但是在某一瞬間又有殘影浮現在眼前,清晰的,又是讓人瞬間忘記的三個字閃現而出。
“什麼符?”思孑撓撓頭,小聲說道,叔公沒聽見。
他吃了饅頭就跟叔公道彆,和左邱去找那個人,直到走到賭坊門口,二人才在許久的寧靜中,重新說了話“既然你讀心卷也看過了,我就帶你去見那位盲人吧.....”
“他當真還在南京!?”
“騙你作甚,我也帶那個盲人到過我家,算是朋友了,朋友的位置哪能不知道呢?我雖然不確定這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聽了你的名字也跟他的沒什麼關係,這莫氏與冀氏聽上去到沒什麼關聯,我還以為你們可能是父子呢?”
思孑一聽,心裡咯噔了一下,為了掩飾他便接著左邱的話說“我父母也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的,現在我是跟著我的養父。”
“看來我們也是同病相憐呢,這個盲人確實是個醫生,半個月前,他到賭坊給那兒的主管看病,興許是賭坊內部不讓人瞧得原因吧,找個盲人也有點作用,他出來時,我順走了他的錢,然後......”左邱停頓了一下,擺出十分恐怖的表情。
“然後?”思孑轉過頭去,疑惑的看著左邱。
“然後他就在我家裡等我了,他與我叔公很是聊得來,既然沒有人懷疑過他會讀心,在這活一輩子到死都可以的。”
說時遲那時快,思孑看見遠處的路邊攤上已經有軍官在進行搜查了,他立馬帶著左邱掉頭走,結果另外一邊還有一堆人在那搜查,實在沒有辦法,兩個人便又跑到賭坊裡去了。
“你在躲什麼?”左邱有些不清楚。
“你不用管,你不是想贏錢嗎?我能幫你,但是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之後你必須想辦法,把我帶回酒館。”
“這個簡單,隻要不是什麼帶槍的官兵在搜查,我肯定幫你。”隨後二人便投身賭場之中,既然需要讀心,就必須要找到,不是靠運氣而是靠信息的賭博遊戲,其中之一就是二十一點,可以通過知道莊家的手牌來進行加注,約莫半個時辰過後,左邱在簡單教導思孑規則之後,已然在思孑的幫助下,贏了不少大鈔了。正高興之際,有幾位軍官走了進來,逐一審問是否有看見話中的人物,那些賭場的老爺們也不是吃素的,隻是揮揮手就把那些人趕走了,但是有那麼一名軍官,他遠遠地就看到了思孑,他朝著思孑走過去,不一會兒就到了跟前,此時已然是迫在眉睫,為了讓自己更加的自然一些,思孑學著左邱的樣子在旁邊叫喚起來,並且扯動左邱的衣服,示意有人來了。
“喂,那個小孩,你可見過這個人?”
左邱想要出來幫忙,那個壯碩的軍官直衝衝地走過來,顯然不把左邱放在眼裡,一隻手就把左邱壓在一邊,軍官用另一隻手掏出畫冊,拿給思孑看。
奇怪的是,這畫冊上並不是思孑以及隱鶴一行人,而是一個臉上長著一字眉的搶匪。
思孑搖搖頭,表示從未見過此人,那軍官思前想後又再次逼問,他一把抓起思孑的衣領,大聲訓斥道“你肯定知道,你這樣子在這格格不入地,是不是被派來刺探情報的?”
後頭來的三位軍官笑了笑,擺擺手無奈地在後頭議論起來
“這大隊長又開始亂抓人了,小孩子都不放過。”
“前幾天還抓了一個瞎子,還不信那個人是瞎子。”
三個人一齊笑了起來,回過頭,跟後麵的老爺們要了支煙抽。
“跟我走!”大隊長拉著思孑,往外頭走,不料一聲槍響!那大隊長下腹出血,倒在了地上,其他三個人目瞪口呆,連忙掏出武器,對著開槍的偽裝者。